我慌什么慌,拖稿选手还有理了么?喊你一声鸽子怎么了?敢拖更就不要怕旁人说!
苏遥再度理直气壮:“傅先生本来就是大鸽……”
他话还未说话,唇上便忽然覆上一层温软。
恼羞成怒的傅大鸽子一低头,直接堵上人的嘴。
苏遥一怔。
脑海登时一片空白。
烛火灼灼,傅相低头吻一下,却并未深入,只在苏遥唇上轻轻咬上一下:“不许喊我鸽子。”
苏遥周身一颤,只觉得唇上酥酥痒痒。
酥酥痒痒。
苏遥让这个触感惹得面红耳赤,愈发不敢抬头。
傅大鸽子依然搂住他,温热的气息扑在苏遥耳畔:“不许喊我大鸽子。”
苏遥紧张得手脚蜷缩,愣上许久,才记起胡乱点个头。
傅陵扬起唇角,稍稍起开些,让个空子,苏遥反应过来,蹭一下便遛走了。
傅陵慢悠悠地自书架间踱出,又随手把杏仁酪端走。
都凉了,去温一下。
他拐出来,却正瞧见苏遥挑开门帘。
吴叔正低眉顺眼地立在门口,直接打个照面。
苏遥回想起刚刚蜻蜓点水的一下,面上刷得红了。
吴叔只当做没看见,恭敬道:“晚膳时辰到了,我想着苏老板今日还累,便从外头买了饭。”
吴叔笑笑:“鸡丝凉面,丝瓜排骨汤,藕夹与凉拌豆角,还有一道软炸虾仁。苏老板还想吃点别的吗?伙计还没走。”
这菜名,一听又是从福客来叫的。
苏遥正在心慌意乱之际,也没功夫计较这些。
左右花的也是鸽子的……
苏遥念起“鸽子”二字又面上一红,应一声便匆匆走了。
傅鸽子笑笑走过来,只将杏仁酪递去:“热一热送过去,这会子他指定不喝我送的。”
吴叔笑笑接过,也不多问,便听得傅陵又道:“吴叔是来做什么?”
吴叔顿一下:“方才许先生来送画稿,说是许久之前答应过苏老板。他掀下帘子看了一眼,便走了。齐伯不在,老奴怕再有人来,就在这儿守着了。”
傅陵淡淡“嗯”一声:“说什么?”
“许先生临走前说,八月秋闱,日后实在没功夫再作画。那几幅画得不好,便不送了。”吴叔低声道。
有人得,必有人失。
傅陵便点个头,又记起:“说到今年秋闱,季源先生一定留下吗?”
吴叔笑笑:“陆山长力邀季先生留下,想必不离十。说来也是巧,陆山长前些日子带着书院中几位学子,一同宴请季源先生,听闻这位许先生,颇得季源先生眼缘。”
情场失意,也有别的场子得意。
若果真是栋梁之材,早晚要离开旧京的。
傅陵只笑一下:“青石书院的束修贵,从前也不知因这点学费,漏掉多少好苗子。陆屿多开些便宜的旁听,才是育材。”
大公子这个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的思路。
书院要育人,也得先吃饭呐。
但这种话,傅大鸽子一向没什么概念。吴叔深知他的脾性,便也不讲。
反正很快就有人管你花钱了。
傅家上下都管不得,但苏老板可以。
管得住鸽子的苏老板,一晚上都没敢与鸽子见面。
吃饭都没一起吃。
还是傅陵把每样菜分出一小份,成安送去的。
阿言瞧见小碟子菜时,望向傅陵的目光,又写满“狗男人”。
傅陵十分地坦然。
亲反正是亲过了,随便骂。
但他亲这一下好像影响过大,苏遥翌日见他,都还甚为局促。
惹得高亭先生都颇为疑惑:“昨儿还瞧着傅相跟人挺好的,今儿怎么了?”
傅相不跟不解风情的老学究解释,只打趣:“您老还关心我呐?”
高亭直截了当:“傅相别自作多情。若不是看宋矜的面子,我再不肯单独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