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陵摇着折扇,淡淡一笑。
老爷子多少年了,还这个脾气。
裴仪虽拿人手软,但瞧见傅陵毫无愧疚的神情,一时仍怒上心头:“你这爱使唤人的性子是不是让你弟给惯的?早知道当初我就不该接生你出来,一有点事就随便使唤我,我是欠你傅家钱吗?”
又甚为嫌弃:“里头一那么好性子的标致人物,怎么就便宜你了?”
傅陵脸不红心不跳,笑道:“您老接我出生的时辰好,我命好啊。”
裴仪复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抬脚走了。
月色浅浅淡淡,傅陵一夜睡得极好,苏遥也睡得极好。
想来裴老先生的针和药很有用,苏遥翌日一醒,周身都松快许多。
然后一开门,就瞧着傅鸽子。
日光大盛,扫出一地影影绰绰。
傅陵又穿戴出一身高华俊朗,在晴光下弯弯眉眼:“苏老板早。”
苏遥眼睫轻轻一颤。
隔上数日,当时的心乱如麻着实消散许多。
苏遥虽心尖微动,却不再那么局促躲避,便也抬眸笑笑:“傅先生早。要出去吃吗?”
六月初六,大慈安寺开寺晾经,周围摆起自早至晚的庙会。
成安说,有一家牛肉酥饼,年年都出来摆摊,十分有名。
傅陵自然点头。
成安驾车,苏遥便与傅陵,带着吴叔与齐伯一同出门。
原本说要带阿言出去,但阿言马上要小试,又嫌热,便说要留在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