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不议事的时候,傅相一定就在苏遥这里。
衣不解带,昼夜不分。
傅陵盼望着苏遥醒,但苏遥醒来,他又不知该如何面对。
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却并没有想过,苏遥会先对他说“没关系”。
傅陵心底酸痛不已,默上半晌,才轻轻握住苏遥的手,低声道:“不害怕么?”
还是有点害怕的。
但是——
“你会救我的。”
苏遥张了张口,发觉无法出声,便又用口型比一遍:“你来救我了,不是吗?”
是你救了我,大鸽子。
我是因为想要见到你,那晚才能努力地撑下去。
苏遥是死过一次的人。
上次他躺在坚硬的柏油路上时,一样的疼痛,却比这次要意识清醒。
周围来了无数的人,嘈杂的人声警车声,医生护士穿行的脚步声,病床推行的声音,甚至手术灯照在他脸上时,他还有一丝感觉。
但活着有什么用呢?
他就那样活一辈子,又能怎么样呢?
他死了,那个世界中,都不会有一个人为他难过。
但这里会有。
所以他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