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怎么说,苏遥这样貌夺目而招摇,寻常人与他一起穿大红,大抵都会被比得黯然失色。
但傅鸽子却没有。
二人骑马经过,一条红绸牵在二人手上,怎么瞧怎么登对。
福客来上的一众人看着二人身影走远,默默地收回恭喜、祝福、羡慕的目光,方又念起刚才的谈话。
“您说不在门第上,难不成,在样貌上?”
一人摇着折扇,“生得是好,可傅家长孙的婚事,总不能是看脸挑的吧?论样貌,沈家的九公子也是一等一的画中人物。”
“张兄竟不知道,沈家的九公子早就定给宁远侯府上了。”
另一人笑道,“那年宁远侯回京述职,正好遇上沈家九公子被劫道,路见不平,英雄救美呢。”
再一人忙道:“扯远了扯远了。我还巴巴等着听,这婚事如何说上的?”
老先生默默一笑:“傅家这位长孙从前是朝中左相,诸位知不知道?”
“这哪能不知道?”摇扇子那人道,“国朝难得有如此年轻的左相,可惜……”
这人兀自感叹,稍一住口,便继续道:“近日来,我听闻今上的身体愈发不好,据说是去岁微服私巡时……太后得势,又翻起先帝时的旧账来,一并先太子和已殁的永王,都提起来。朝中如此乱,不知这位傅相会不会趁势回去?”
他声音低,周遭喧闹,也便只有几个熟人听得见。
那位老先生笑着瞧他一猜得了。你数来数去,漏下一位谁?”
众人默默数上一遭,皆微微一惊。
一人双眼微睁:“我先前便听闻,太后身边的小皇孙是咱们旧京找到的,难不成是真的?”
“这事瞒得密不透风,但我觉得是真的。”另一人接口,“不知你们记不记得,去岁有两三个月,府衙周遭皆戒备森严。说是为了查科场舞弊之事,但舞弊用得着羽林卫来拿人?”
“我也瞧见羽林卫了。前两年我在京中备考,羽林卫的官服就是那个样式!”
摇折扇的人下个结论:“八成就是真的。”又与那老先生使个眼色:“和这位苏公子,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