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节(1 / 2)

这一觉睡醒来,薛清灵和裴疏坐在一起商量了一下未来酒楼的布置,他们已经请了人去改建酒楼,只是这样的日子热辣的很,便让工人早晨傍晚的时候才开工。

“对了,还要劳烦夫君你帮忙写几个大字。”刚才吃饭的时候,薛清茹说起了昨天遇见丹瑶小郡主时闹出的误会,关于济安堂和回春堂的故事,“我说我们要去临安城济安堂,结果人家说城里哪儿有济安堂啊……”

薛清茹说起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些感慨。

他们家济安堂开了上百年,也就这么一些时间过去,却渐渐的不为人知了。

薛清灵听了之后,也忍不住怀念过去,便打算提前把医馆的匾额给换了,免得再让人误会,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薛家的医馆倒了……

继被误会成粥铺后,又被人成薛家医馆倒了。

“这样似乎不太好。”再被人误会下去,他爹会不会从棺材里跳出来打他?

曾经济安堂的匾额被他娘藏着,薛清灵不打算再找柳玉芷要回来,那块匾额留给娘亲当做念想,而他们医馆则重新做一块济安堂的牌子。

以前的那块匾额,找的是爷爷交好的一名字画先生写出来的,现在他们家已经有一个书法无双的大夫在,当然是要自家人题字做招牌。

“小裴大夫辛苦你啦,我们家医馆的排面全靠你了!”薛清灵抱着儿子蹭到裴疏身边去拍拍对方的肩膀,语气十分郑重道。

他怀里的小胖子也跟二重奏似的嚎了几声,仿佛是在配合自家阿爹。

这块牌匾要是不出错的话,可以一直留下去,所以一定要严肃对待。

“小裴大夫你要把平生最好的字写出来!”

“我带着小小裴在一旁看他爹写字。”薛清灵捏了捏自家儿子胖嘟嘟的小肥脸,这小脸蛋仿佛能掐出水来,伸手一指,“儿子,来,看你爹写的字,以后学着点啊!”

怀中的小胖子哼哼了两声,勉为其难顺着薛清灵的要求撇过头去,空气里弥漫的墨香对他一个小孩子来说还是太刺激了。

“恩恩啊啊啊!!”

裴疏在一旁慢悠悠的把纸张铺开,一手揽过雪白的袍袖,右手灵巧而缓慢的研墨,他的动作缓慢而优雅,笔直的站在书桌前,墨色的长发直垂而下,腰间悬挂的长笛发出玉石一般的光,嫣红的穗子随着风缓慢飞起。

小胖子待在他阿爹怀里,父子俩目不转睛盯了裴疏好久,对方还在“磨刀不误砍柴工”的研墨。薛清灵倒是觉得眼前的小裴大夫,哪怕是磨墨的画面都好看的不得了,像是难得的风景。

可小小裴就很不给他爹面子了,半天都没开始写,浪费他一个小婴儿的感情。

这时的小胖子有些好动,在薛清灵的怀里躁动了起来,伸出肥胖的小爪子,试图往裴疏那边倾斜过去。

小胖子有好几个奶娘伺候着——还包括他爹裴疏这个特殊“奶爹”,被养的比平常的小婴孩还要健壮许多,吨位和他刚出生那会儿相比,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幸好这些天薛清灵经常抱着小胖子锻炼,臂力渐渐得到了提升,不然还真控制不住这个躁动的小胖。

这时候的小胖清醒的时候已经不愿意被人横着抱,竖着坐在阿爹的手臂上,努力伸出小爪爪去揪裴疏的长发,他自己头上没几根毛,可能十分羡慕自家爹爹一头乌黑的浓发。

裴疏只好从对方手中接过这个小胖子,僵硬着身体,无奈的看着小胖子抓住他的头发,哈喇子全流在上面。

想扔又舍不得扔。

薛清灵在旁边偷笑,揶揄道:“夫君,还是你的头发更讨小小裴喜欢!”

裴疏瞪了他一眼,心想:心想你可别得意的太早,小婴儿越大越往讨狗嫌弃的方向发展。

“抱着孩子我还怎么写字?”

“没事没事,不急,夫君,咱们慢慢写,你先陪小小裴玩头发,他可能是怀疑他爹的头发是假的,毕竟你看咱家小小裴的胎发好少哦……”说到这里,薛清灵就忍不住担心了起来,明明他家小小裴样貌长得十分像裴疏,可是小胖的头发却不太多,明明他家夫君一头长发又密又黑又浓,而他家小小裴只有跟他爹名字“疏”一样的头发。

难不成这个世上,要名字叫“疏”头发才会密吗?

薛清灵托着腮帮子想了想,犹疑道:“当初我们给他的小名是不是取错了,不应该叫小小裴,而是该叫‘小小疏’。”

裴疏被小小疏这个名字给呛到了,“灵儿,你能不能不要经常口出惊人。”

语不惊人死不休是不是?

薛清灵:“……我也是为了孩子的头发着想。”

“你放心,我裴疏的孩子绝对让他秃不了。”

薛清灵:“我希望他的头发像你一样又黑又长又浓密。”

裴疏:“……你至于吗?天天希望孩子这样希望孩子那样,小小裴在你的压力下才会导致年少秃头。”

“你看看,这孩子头顶这样的一小撮头发,就是你导致的结果。”

薛清灵咳咳两声,“和其他的小孩子相比起来,其实咱家小小裴头发还是很多的。”

午后的病人很少,只断断续续来了几个病人,其中有两个中暑的,据说是在路口吵架,在烈日底下吵架吵得唾沫都干了,最后双双中暑倒地,被自家的家人抬到了医馆。

裴疏给人医治过后,顺便送了两壶苦瓜汁出去,让这两人回去败败火。

夫夫俩带着孩子,花了一两个时辰终究还是没能把牌匾所需要的字写好,不是因为可怜的小小裴耽搁了,而是薛清灵让裴疏把“济安堂”三个字写了八遍,似乎每一张都写得很好,但是薛清灵又总觉得下一张会更好。

他纠结了很久,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居然开始嫌弃裴疏的字了,以前明明对方无论写什么字,他都觉得是不可超越的,但是如今在这种难以抉择的情况下,着实难分好坏。

全是对方自己的字来作比较。

仿佛每一张都写得好,又仿佛每一张都不行,每一次所书写的字体都是独一无二的,所以……到底选那一张呢?

薛清灵久久难以抉择,裴疏觉得他家薛掌柜的此时就像是那种难以应付的甲方,写出来的第一版对方不满意,删删减减按照对方的要求又改了好几遍后,对方估摸着还是会说:“就要最开头的那个吧。”

“……我感觉还是你最开始写出来的最有灵气!就选它了!”

裴疏:……果然。

薛清灵开开心心的把字收好,决定等会儿请人做牌匾去,这牌匾的规格要做的高,要选上好的木头,要用最贵的名漆……估计还要等一段时间医馆才能换上新招牌。

正当外面的日头逐渐减弱的时候,薛清灵的故友赵怀曦和他的夫君卫畅突然来到了医馆中,两人手中还提着大盒小盒的礼物,嘴上洋溢着比烈日还要灿烂的笑容走进了回春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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