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捣鼓这小半天的时候,裴疏脸上的痕迹没有了,锁骨上的牙印也都消失不见了。
裴疏静坐了半天,等对方终于满意了之后,才眨了眨眼睛,夺过对方手中的小梳子,站起身来把薛清灵压在石头上坐着,亲手为他打理鬓发。
他解开对方的发带,轻柔的梳过了一遍,一双桃花眼如同春水一般温柔,修长的手指将鬓角的头发揽到耳后,弓起的指节从对方的脸颊边划过,继而在对方的耳垂上刮蹭了两下,薛清灵只感觉对方手指撩过的地方酥酥麻麻的,他浑身也变得柔软而放松了起来。
无名指从对方的眼角边摩挲而过之后,薛清灵眼睛边的肿胀缓缓的消退,裴疏又轻柔的点了几下,手指抚过对方的秀雅的眉毛,心想你帮我梳发,我帮你描眉,这大概就是野外的……闺房之乐。
“把你的小镜子拿出来照照,看看夫君的手艺好不好?”
薛清灵睁开眼睛站起来,十分欢喜的摸了摸鬓角的头发,摇了摇头,“不用看,我肯定是满意的。”
裴疏笑着颔首。
“我们要继续赶路吗?”
裴疏走到他身边,用小手指挑起对方的一缕头发,“怎么?难不成你不想走了。”
“也不是……就是,我们俩能一起走走吗?”
裴疏摸了摸他的头,答应道:“当然可以。”
薛清灵展颜一笑,跳到裴疏的身边双手抱住了对方的手臂,这是他以前很喜欢的一个动作,裴疏却在此时眸光微微一敛,随后从他的怀里抽出了自己的右手,薛清灵怔愣了瞬间,而后便被人揽住了腰肢,裴疏侧过头来冲着他扬唇一笑,柔声道:“走啦,正好带你去个地方。”
薛清灵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脸烧了起来,他微微低了低头,轻轻应了一声,让自己的身体更靠近对方一些。
裴疏听下桑村的人说过这附近有一片银杏树,隐约就是在附近,他们俩肩并肩走了半柱香的时间,便看到了一片金黄色的银杏树。
而今正是深秋,银杏树的叶子全都黄了,一眼望过去,触目皆是深深浅浅的金黄色,树干上悬挂着一簇又一簇的金黄的叶片,在浅淡的秋日阳光下更显得璀璨耀眼,地面上也是一片金黄,如同无数金叶子铺就而成的地毯,走上这金毯的时候,还会发出沙沙的声响。
裴疏和薛清灵走到了一棵高大的银杏树下,头顶上缀着满目的金黄色,薛清灵抬手一捞,便抓住了一片从树上飘下来的黄金叶片,他脸上露出两个小梨涡,稍微往旁边走了一点,拿起裴疏的左手,把叶子放在了对方的手掌心里。
裴疏攥住那一片叶子的同时,抓住了薛清灵的手腕,两人面对面的站在银杏树底下,四面皆是一片金黄,裴疏低头看身边的人,正好对上那一双如星的瞳仁,眼睛里含着水光,那水光中只倒映了他一个人的影子,他的手轻抚过对方如画的容颜,向前倾过身体,低下头去,越来越靠近他。
天地之间顿时为之一静,彼此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身体里的心跳逐步加快,搂住对方的腰肢,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对方的嘴唇上,一触即离,蜻蜓点水似的吻,一个接一个的印在了那如同花瓣一样柔软的红唇上。
薛清灵迷离的半睁着眼睛,双手搂住对方的脖颈,对方一个一个接连不断的轻吻吮吸着他的唇瓣,明明力道很轻,却仿佛能抽掉他全身的力气,身体变得酥麻,站都站不稳,只是无力的迎合对方的吻。
最后一个轻吻落下之后,裴疏停在那里,用舌尖舔过对方的唇瓣,在怀中人一阵轻颤后,轻咬上他的下唇,用牙齿缓缓舐咬过后,按住他的后脑勺,舌头灵巧的探索了进去,唇舌纠缠,彼此的呼吸越来越重,长长的一个吻过去,两人都有些情动,却只是抱着对方的身体,轻轻喘息着平复身体里的暗潮涌动。
顾忌对方腹中的孩子,裴疏克制住自己,低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也跟着垂散开来,嘴唇微微张开,在心里默念着清心诀,努力凝神静心,却好像也没有起到什么效果,似乎认识了薛清灵之后,这清心诀越来越没有作用了。
“夫君……”
裴疏抓住对方的手腕,哑着声音警告道:“你别乱动了。”
“……要不要我帮帮你。”薛清灵把头埋在对方的脖颈边,自己也是难受的很,所以他更能理解裴疏的难受。
裴疏闭了闭眼睛,拦腰抱稳薛清灵,随后便直接腾空而起,如箭一样飞射出去,眨眼间便消失在这一片银杏林。
两人回到临安的日子,比预计的快了五六天,柳玉芷得知他们回来了之后,慌忙让人赶车来到了裴家,拉着薛清灵的手一直问个不停,裴疏则去检查自己的药田去了,他离开的这段时间,也不知道府中人有没有把他的药田打理好。
“你有身子了?”柳玉芷瞪大了眼睛,“……这么快?”
“一个多月了,娘。”
“那岂不是刚成婚没几天就怀上了。”
“嗯……”
柳玉芷欣喜的笑了出来,她儿子有了身孕,不就意味着她要做奶奶了,她喜笑颜开,喃喃道:“……果然是个会拱白菜的小猪,好生养啊……”
“娘你说话太糙了。”
“话糙理不糙,你看看你多会挑时候,现在怀上了就是明年生,明年正好是乙亥年,生肖属猪,那不就是个金猪宝宝。”
薛清灵不满的哼哼了两声,按照属相来说,他还是属龙的呢。
不过……他家小裴大夫今年二十三,明年二十四,那不正好就意味着他跟孩子一个属相,也就是说……
这个装白菜的猪。
孩子跟裴疏是一个属相,那也就意味着他很可能怀了一个小小裴,薛清灵嘴角一乐,顿时觉得叫他清灵猪也没有关系了,他们一家三口正好和谐的很。
在家里修整过一天后,第二天,裴疏便和薛清灵一起前往阔别一个多月的回春堂,裴疏本想抱着他轻功飞过去,但是薛清灵选择马车。
“之前天天抱着你都不嫌丢人,现在脸皮薄了?”
“那是因为外面的人都不认得我。”
薛清灵就是觉得临安城不少人都认得他,天天飞来飞去的太丢人了。
别人家的孕夫也没这么矫情。
裴疏只好陪他慢悠悠的坐马车过去,城里的路修得不错,马车一路缓行倒也平稳的很。
他们到了回春堂后,医馆的伙计,还有杨柏恒跟他们说起了这一个多月发生的事情,却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不少人上门来找裴疏求医,只是裴疏不在,许多病人便在医馆后院里住着,等着裴疏回来,现在回来了,积累了不少病患求他诊治。
裴疏一到了医馆里就开始忙碌的起来,薛清灵则有点无所事事了,裴疏不让他再去煮汤药了,他就只好在柜台边坐着收诊金和药钱,顺便看看医馆过去一个月的账本。
他们这条街的街坊邻居知道薛掌柜和裴大夫回医馆后,纷纷登门来寒暄几句话。
“薛小少爷总算是回来了,这一个月来,可真想死你们医馆的八宝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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