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长应了之后才又正色道:“今儿的事我听元立说了,两个孩子都有错,一个不该打人, 一个不该造谣生事。
不过我想听听你们的想法,此事是因你而起, 所以孙家孩子,你先说。”
元立便是丁班夫子的名号。
“夫子, 我家孩子就是说了几句实话,哪当的起这么大的罪过。”孙老太太连忙把孩子护到身后,陪笑道。
姜老太太没开口踩她,只等山长决断。
“孙太太这说的什么话, 圣人云:人之多言, 亦可畏也。你觉得只是几句话, 可知这种行为给别人带来的伤害有多大?叫他说话,我想知道他怎么想的。”
孙无敌从她奶怀里钻出来, 这事他辨无可辩,只能抱拳直接认错。
“山长, 学生一时糊涂, 现知错了, 学生认罚。”
山长抚须笑笑, 摇了摇头:“你倒是聪明, 醒悟的早,知道这事儿是你挑起来的。”
他又看向姜鱼墨问:“你有何要说的?“
姜鱼墨丝毫不惧,更是不悔,挺着胸脯道:“山长,他该打,就是再来一回我也会打他”
孙老太太一听这话立时指着他怒骂:“你这小崽子倒是真狂妄, 山长在这里,我也在这里,我看你再敢动手?”
姜鱼墨不屑,他奶在这,他也不怕这老太太的威胁,他媳妇儿和小舅子都被这小子欺负到头上了,当他们姜家好惹的啊?
“打的就是你那个龟孙儿,哦!说错了,是乖孙儿。”
“你……”
孙老太太还想说什么,姜老太太忙出来打圆场:“孩子不懂事,大家勿见怪”,可话里没有一丝不好意思。
山长见怪不怪问道:“给我一个理由。”
姜鱼墨昂着头,一点都不怯场。
“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讥讽我妻,辱我妻弟,光这一个理由便足够。”
山长“”
这孩子讲的是些啥玩意儿他咋听不懂,什么妻,什么妻弟。
孙老太太“???”她也不大懂,下人可没说的这么全。
山长有些糊涂:“什么叫讥讽你妻,辱你妻弟,你把话说清楚。”
“赵平悦就是我妻子,三书六礼娶进门儿的正经媳妇儿,赵平安是我媳妇儿的弟弟,可不就是我妻弟。”
姜鱼墨很是惊讶:“山长不会不知我已经娶了媳妇儿了吧?”
山长“……”他怎么会知道。
不光是山长,包括在场的夫子,孙家二人都是第一回 听说,只听说他们姜家有个童养媳,是谁的童养媳又是嫁给谁的他们怎么知道?
女子内闱之事他们可不关心。
山长突然想到什么:“你既然娶了媳妇儿还给我闺女送花?”
话一出口才发觉是说错话了。
孙太□□孙,姜家众人赵平安包括夫子皆为大震,这又是哪一出?
姜鱼墨也奇怪:“我何时给山长闺女送花了?”
山长有些不好意思:“此时容后再提。”
“不成,现在就要说清楚”,赵平安坚定说道道,而后又看向姜鱼墨:“别是你始乱终弃对不起我姐姐。”
姜鱼墨“……”
他冤枉啊!他虽然在书院是个混球,但从不拈花惹草,不管有没有娶媳妇都是如此。
姜老太太也拍拍他孙子的肩膀劝他:“墨儿你赶紧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别引起误会。”
“我真不知道啊!”姜鱼墨表示很无辜,他根本就不认识山长闺女。
“山长,您帮我解释解释,我真不认识您闺女,这事儿不弄清楚我媳妇儿万一不让我进家门儿怎么办?”
众人听他这话,表示很是无语,你一个几岁孩子说这话真的不觉得害臊吗?
几人纷纷看向山长,山长无奈之下,只好说明了原委:“你还记得去年冬天快放假了,你从书院我养花的暖房里偷着摘了支花还记得吗?”
“记得”
“可曾遇到什么人?”
姜鱼墨想了半天才惊讶道:“哦!我记起来了,不是快放假了吗?那天我本想偷朵花送我媳妇儿,出来的时候遇着一个小女孩,我是怕她告密才贿赂她的,就给她摘了一朵……我瞧着那孩子才五六岁吧!
原来是山长您的闺女啊。”
山长心说:这么小就会贿赂,还是偷他的花贿赂,姜鱼墨你挺贼啊!
他闺女捧着花回家来一句话不说,就把花养土里,后来养死的时候还哭了一场……
众人扶额:五六岁已经不小了,听山长这语气,这朵花背后怕是有故事……
这要是写文章都够写一篇的了,题目就叫《论一朵花引发的误会》,真是好大一个瓜,赵平安觉得比他吃瓜子吃到自己家还刺激。
山长咳了咳,不想再提,总之这关系他是理明白了,当下还是赶快处理眼前的事。
这摘花一事过去了他又看向赵平安,问道:“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赵平安抱拳行礼:“此事因我而起,学生没错也是错,学生认罚。”
他这意思是说:我没错,我错就错在发生这事的俩人都跟我有关,都是因我而起,谣言不是我放出来的,架也不是我打的。
孙无敌觉得,他受罚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他不好过也不能让赵平安好过,便跟着开口:“山长,学生认为赵平安有错,正是因为他与我争执了才引发的姜鱼墨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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