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的女子行事,皆有规律。
譬如皇上后宫里的女人,在看清了天下男子皆薄幸的真相后,便将目光转向了宫斗的事业线上。
杜夫人也同样,在如何发展事业上,慢慢有了打算。
自然,作为商户妇人,她的目光盯在了如何赚银子上。
芸娘到了铺子时,杜夫人同董盼儿已等在了店里。
说起来,胸衣买卖在京城里,只有好春光独此一家。
然而硕大的京城,好春光覆盖不完整个市场。
故而,发展几个加盟商户,实则是有必要的。
因着互惠互利的心思,芸娘带着杜夫人将铺子里更衣间、柜台、货架等设置缘由和关窍都讲的通透,又将四季胸衣的各种款式、功效说的清楚。
莫了,她往椅上一坐:“合作方法,前两日我已同董盼儿详细说过,不知杜夫人还有何疑问?”
杜夫人今日既然愿意来,自然是抱着想要达成合作的意愿。
只是这买卖究竟能不能挣钱,她还有些思虑。
芸娘昨日私下里曾做了一番预算。
赁铺子、雇人的成本加起来,每个月要卖多少件普通胸衣才能保本。
她将计算过程列给杜夫人瞧过,道:“如今已五月,等铺子最快开起来,也到了六月,正好是买卖的旺季。买卖开两个月,八月天转凉,哺乳式胸衣和调整型胸衣正好到了应季时节。”
杜夫人见芸娘侃侃而谈,十分熟练,确然是个做买卖的熟手。
她想了半晌,交了底:“杜家听起来家大业大,那银钱都在老爷手里捏着,我们后宅清贫的紧。现下,只有两千余两的积蓄,只怕赁上一年铺子,再雇两个帮工,余下的银钱,铺不了多少货。左掌柜可否先铺货,等我等卖出去再结账?”
芸娘奇道:“不是正街繁华处的铺子,哪里会那么贵?”她指了指四周:“我这处的铺子,一年也不过五百两的租金。”
话将将说到此处,但见街面上马蹄阵阵,一道熟悉的身影极快的从铺子门前闪过,往后院院门方向去了。
芸娘忙忙起身,进了后院时,阿蛮正从院门里进来,坐在门边上的小桌旁,等着向晚霞拿分红银子。
芸娘便跟过去,坐在阿蛮对面,问道:“你可还知道正街近处的街面上,有没有价钱同此处差不离的铺子?实在没有四五百两的,六七百两也成。你之前为我寻的这处铺子就十分合我意呢。”
阿蛮听闻,立时竖起眉头,跳将起来,不顾身份的叱道:“左小姐莫欺人太甚,什么便宜都想占?您现在都已同人定了亲,还想着脚踩两条船?”
他呸的照地啐了一口,等晚霞拿着银票出来,一把将银票接过去,数也不数,转身便要走。
待走到了门边,他又回头叱道:“离我家公子远点!”愤愤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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