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摇摇头,道:“第二件,便遣散她离开吧。”
青竹并无异议,只道:“那缝纫上的管事和幼童园的管事,又该让谁担着呢?”
芸娘闭眼,将她勉强能信的过、手艺又不差的帮工翻来覆去数了一回,问道:“罗大嫂为人如何?”
罗大嫂和罗大娘如今都住在好春光,同青竹同院而居了一年多,为人是不是靠的住,也该能看出一二。
青竹道:“罗大嫂诸事都好,只是为人有些太过泼辣,不知道能不能同帮工们交好。”
芸娘回想着她同罗大嫂有限的数回碰面,思忖道:“她男人失了踪,她同罗大娘又住在胡家庄子,外姓人,若不泼辣些,更活不下去。暂且将缝纫管事交由罗大嫂。”
“第三件,幼童园日后便由我管着。小小孩童何其无辜,成人的贪婪怎好殃及弱小?园里再不能出事,否则,怎么向他们的爹娘交代?”
她将几件要事说罢,叮嘱青竹:“该做的几件事,都交由你去办。带着晚霞和彩霞,若有刺头,该打就打,千万莫手软。”
至于黄花……
“我走不动道,你将黄花带来,我同她告个别,也算是此生缘分已尽。”
未时时分,芸娘歇晌醒来不多时,喝了今日的第二碗汤药后,青竹带着黄花、黄伢和罗大嫂进了内宅。
灼灼烈日下,几人头上都冒了油汗,然面上神情各不相同。
罗大嫂是新官上任的忐忑。
黄花是大势已去的麻木。
只有黄伢一脸天真,满院里跑着追蝴蝶。
芸娘看着黄花。
这位她曾经的阿姐,需要芸娘护着的阿姐,翅膀已经长硬了。她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行动。不管那些对不对,她都不再是那个一切以芸娘马首是瞻的人。
成年人的友谊和感情实则极为脆弱,一旦有了嫌隙,便极难和好如初。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程度,说什么抱歉都是虚假。
芸娘淡淡道:
“我同你,只有一件事要说。
你我在一起,时间虽久,然关系上向来都是你为帮工,我为雇主。
我同柳香君、惜红羽等人,在分红时,才是合作伙伴。平日经营,她们依然是帮工,领着一份工钱。
我的买卖,你没有入股。那日你说,我分红时未想到你,是你想多了。我的银子,发给你当工钱的,才属于你的。旁的,你不该肖想。”
黄花的目光立刻愤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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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完,明天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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