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们想要在京城多留几天时间上也是不允许的,傅督军虽然醒了却还不能说话,雍城群龙无首傅凤城不能不回去。不过……
“不知道母亲这次愿不愿意跟我们一起回去住几天,当年的事情,总还是要解决的。”
当年的事不仅仅是任南砚张佐和盛老太太,傅夫人同样也参与了。这些事情,无论是傅凤城还是卓琳都有权力要一个结果。
只是这样一来,傅钰城那边恐怕又有些难过了。
傅凤城点头道,“我会跟母亲说的。”
冷飒面带鼓励,“傅少加油!好好跟母亲相处啊。”
“……”傅少有些无语,只是看着她笑吟吟的面容却又有些无可奈何,只得将她紧紧地扣在怀中,“夫人有空想这些,还不如想想我们先前商量的事情。”
“……”
因为这几天大家着实是忙坏了,昨晚龙钺等人也没有各回各家都住在了傅公馆。直到接近中午十一点了,管家才来禀告说张少来了,跟龙少楼少几位在后花园喝茶,请两位也过去。
两人来到后花园,果然看到几个人坐在花园里的凉亭里说话,这几天大家都有些灰头土脸,这会儿换了一身衣裳收拾打理一番又一个个都衣冠楚楚了。见两人进来,其他人都停下了原本的交谈,卫长修靠着柱子笑眯眯地对两人招手,“哟,表弟,弟妹,上午好啊。”
虽然事实很让人震惊,但身为一个商人卫当家对事情的接受能力还是一流的。
只是一个晚上他就已经十分良好的接受了自己跟傅凤城是亲表兄弟的事实了。
相比之下,龙少就略微要纠结一些了。倒不是纠结他跟傅凤城的关系,而是…这都变成亲戚了,卓女士还在他们北四省工作,那以后打起来怎么办?
跟这事儿没什么关系的楼兰舟和张静之就显得要平静多了,但这也只是外表看起来。
他们想要考虑的是另一个问题,龙家傅家卫家变成了亲戚,以后这安夏的局势会怎么走?
不过现在楼家元气大伤,张家只求保住一口元气,这些事情暂时也轮不到他们操心了。
大家重新落座,傅凤城问道,“各位聚在这里有什么事?”
萧轶然坐在凉亭的大理石栏杆上,有些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道:“傅凤城,你这是管杀不管埋啊。京城里事情多着呢,你居然问有什么事?”
傅凤城淡然道,“我若是管了,他们才不放心吧?”
凉亭里顿时有些沉默,可不是吗?不仅是傅凤城就连龙钺明显也不打算管事,否则也不会留在傅公馆不回去了。
楼兰舟轻咳了一声道,“今天上午刚刚得到消息,曲靖和任南砚逃走了。”
其他人并不觉得惊讶,不过还是纷纷看向楼兰舟。
楼兰舟道,“任南砚手里有不少人质,还有两个团的兵力护着,胡毅想必也不想跟他闹得鱼死网破。毕竟那些人要是多死上几个,胡毅也不好给外界交代。最后曲靖和任南砚带了一小部分人逃走了,他们准备带离京城的财物还有大部分兵马都被扣了下来。”
傅凤城垂眸思索了一下,与龙钺对视了一眼道,“是胡毅跟任南砚达成了什么条件吧。”真要打起来胡毅一个军不可能让两个团逃走了。
楼兰舟叹了口气道,“应该是,这也没什么意外的。胡毅肯定也不想自己损兵折将让别人占便宜,如果那些老人家死了伤了太多,他这次说不定就白干了。”
“皇室和张佐怎么样了?”冷飒问道。
张静之看了看坐在一边的萧轶然道,“陛下和其他皇室成员都被带回来了,不过…二皇子跟着任南砚跑了。二…张佐下落不明。”
冷飒偏着头看向张静之,张静之有些无奈地苦笑道,“真的,他没有跟着任南砚一起逃走,但他从车站失踪了。张佐自己还有一些人手,应该是被人救走了。现在京城依然全城封锁,还在搜查那些漏网之鱼。”
龙钺问道,“张相现在被暂时收押,段玉麟也被软禁在家中,现在京城谁说了算?余成宜?”
张静之叹了口气道,“内阁几位部长商量着办,军部那边现在有点乱,有楼老在总的来说还能稳得住。听消息,是打算提前举行换届选举。”
对此大家都没什么兴趣,反正在场的各位谁也轮不上就是了。
正说话间,徐少鸣快步过来禀告,“大少,余部长来了。”
傅凤城微微蹙眉,“余部长现在来做什么?”余成宜现在应该很忙才对。
徐少鸣也没有隐瞒,沉声道,“好像说是余小姐失踪了。”
冷飒也是一怔,说起来自从那日余心攸跟他们通过电话之后这人就失踪了。这几天所有人都忙得晕头转向,竟然谁也没有去注意余心攸到底去了哪儿。
徐少鸣很是贴心地提供消息,“三日前,余小姐从狱中带走了邢薇,另外…宫小姐也跟她一起走了。”
余成宜显然是为了自己的女儿来的,傅凤城站起身来道,“我去见他。”
冷飒抬头问道,“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傅凤城摇摇头道,“没什么事,余心攸应该不会有事的。”冷飒点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目送傅凤城走了出去。
卫长修若有所思地道,“张弼和段玉麟不行了,下一任内阁首相应该就是余成宜了吧?”
凉亭里沉默了一会儿,龙钺道,“大概差不多,余成宜能稳定住局势。傅少夫人,你说是不是?”
冷飒回头笑道,“龙少说是,谁能说不是呢?”傅家当然不会反对余成宜上位,既然龙家也松口了,余成宜后面的路也算是铁板钉钉了。
“张少,张相那边……”冷飒看着依然有些憔悴的张静之问道。
张静之笑容有些苦涩,沉声道,“父亲准备将所有的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
众人都是一愣,卫长修皱眉道,“张相这么做,你们张家以后怎么办?”
萧轶然笑吟吟地道,“卫当家,这你就不懂了,张相这样做才能保全张家。”
卫长修瞥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我在听你胡说八道”的眼神。
萧轶然无奈地耸耸肩道,“反正张相是被牵扯进这些事情里来了,就算他自己不肯承认,总会有人拼了命把他和这些事情联系到一起。你总不能否认,张佐能折腾这么多年,或多或少总是借了张家的势以及张弼这个哥哥的庇护的。这些事情啊…一旦牵连起来,就没完没亮了,哪怕没有的事情也能给你弄得罪证确凿。还不如张弼自己一口全部认下来,然后将张少切割出去。张少这次是旗帜鲜明的站在了张家的对立面,加上他年纪轻之前职位也不高,张家那些事情牵连不到他。只要张弼认了罪,再往后仔细查罪名只会越查越少,毕竟张相本身确实没有做过那些事情。而且,张相都认栽了,那些人也不敢再轻易牵扯张少和张四小姐了。毕竟,张家纵横官场几十年,谁能保证张相手里没有一点别人的什么辛秘呢?真的逼急了,大家谁也不会好过。适可而止的道理,大家都是清楚的。”
三皇子素来废话连篇,这次倒是难得说了几句人话,一时间让卫当家有士别三日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