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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压低声线,微微沙哑,仿佛云雾山茶:

“夏菱到哪儿,哪儿就姓夏。”

啪!

夏菱垂眸。

池砚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腕骨。

“你来这里也是为了它吗?”

“他?”

夏菱饶有兴趣地挑眉,“我没有‘他’。”

她故意凑近,尾调上扬:“倒是有个‘你’。”

婉转旋绕,幽香阵阵。

池砚一阵哆嗦猛地后退,绊上门槛一个趔趄摔了个屁股墩。

“走。”

夏菱踏着袅娜的步伐悠然离去。

韫堂的众人路过池砚身旁,无不掩嘴偷笑。

不一会儿,巢六帮就走得干干净净,安静得没有一丝人气。

池砚撑着身子爬起来,踉踉跄跄跑进屋子里——

顿时大惊!

但时间不容他多想。

他绕开地上血肉模糊的王二狗,跑到供桌那儿。

大红桌布被掀起,露出供桌下方的木墙。

咔嚓!

池砚随手掰断一条凳子腿,迅速撬开那堵木墙。

与此同时,巷子口停着的黄包车旁。

夏菱突然停住踏上脚板的动作,扭头道:

“阿冲,回去巢六,瞧瞧这个池砚到底在找什么?

“是。”

阿冲立刻原路跑回。

昏暗的室内。

玻璃酒杯交叠。

叮铃清脆。

暗红的丝绒窗帘将整个大厅遮掩得密不透风。

生出一股难以言语的窒息。

“夏堂主,按照约定,你应该在三日后登门拜访。”

深棕色欧式皮质沙发上,一个男人慵懒地靠着,整个人呈45°倾斜。

他手里举着杯红酒,悠悠晃着。

抿一口,再醒一醒。

夏菱踩着恨天高,将大理石地面踩的踢踏响。

“怎么,不欢迎?”

她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左腿压右腿,绝对压倒性的女王气势。

“哼。”

男人懒懒哼笑,又换了一边半躺半靠着,狭长的眸子若一笔墨画,前端稍稍下垂,尾尖骤然上勾。

眸光流转,像一只伺机而动的狐狸。

“你分明就是不请自来。”

夏菱没有接话,倒是勾起一抹兴味盎然的笑意。

纤白的指腹捏住晶透的玻璃杯耳,深红的茶水微微荡漾,在水晶灯下折射出耀目的虹光。

“东西我收到了,好不好没检验不知道,”她停顿了一下,抬起眼皮,“你派来的那小子,倒挺有趣儿。”

“哦?”男人挑眉,身体前倾,“说来听听,池家这个老幺平时总是绷着个脸,少年老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已近迟暮。”

他将红酒放下,“你怎么会觉得这个家伙有趣?他可是我这儿最无趣的人了,天天端着个脸一本正经。”

“喏,”男人朝一旁站着的管家努了努嘴,“你问问埃塞特,平时就属他受池砚荼毒最深哈哈哈!”

夏菱饶有兴趣地看向埃塞特。

但这位年轻的管家撇过头,看上去并不想回忆那些糟糕的场景。

男人大笑起来:“每次埃塞特办事的时候,池老幺总喜欢在旁边插一脚,说一大堆大道理,你们唐僧念经都比不过他。”

夏菱眉梢高高挑起:

“我倒觉着你说的半真半假,华国人的传统性格,只不过这种类型不讨你们e国人喜欢罢了。”

男人笑容僵在嘴角,狭长的眸子瞬间阴沉,厉喝道:

“夏菱,你别忘了当初是谁把你从那上面救下来!”

她将那把黑焦木钥匙拿出来,满意看到男人脸色大变。

“我不相信你不认识这个。”

红唇轻启,悠扬的e文缓缓吐出:

“卢克西姆。”

砰!

红酒酒渍瞬间浸染地毯,细碎的玻璃洒落一地。

卢克西姆肩胛骨隆起,脖子前倾,眼神凶狠,如同一头正在爆怒边缘的野兽。

他嘶吼一声,举起手。

各处角落窜出无数黑影,迅速将中间这位旗袍女人包围。

夏菱懒懒抬起眼皮,与卢克西姆正面对视。

两腿交叠,优美典雅的曲线与深色沙发和谐融合。

波澜不惊。

傲视一切。

她坐在那儿,仿佛无论什么也撼动不了。

一如既往,用最优雅的姿态迎接最狂烈的风暴。

韫堂堂主夏菱,永远给人一种睥睨天下的错觉,仿佛所有一切,就该是为她量身打造。

申京的神话。

她将杯沿端到唇边,轻抿一口,砸吧砸吧,摇头喟叹:

“多行不义必自毙,茶浓伤身啊。”

“你猜,池砚现在,”她微微扬起小下巴,语调欠欠,“还活着吗?”

第五十九章终于见到了!然而——……

“你猜,池砚现在还活着吗?”

哐啷!

卢克西姆奋力掀倒茶几。

“夏菱!”

“哎,在呢,有事?”

夏菱晃晃手中的红茶,轻抿一口,向卢克西姆举杯:

“茶不错。”

她起身,指尖蜻蜓点水般抹过他的肩膀,与他附耳道:

“你该不会忘记了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吧?”

无视卢克西姆暴怒的眼神,夏菱掰开黑衣人,踩着恨天高向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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