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高大的鹿人连忙摆手:“去不得啊……北方遭了大灾,俺们就是从那里逃难过来的!”
“方圆数百里的村子,圣物都失去威能了,一直到这里,才有微弱的威能,唉,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
“什么灾难啊?”张铭问道。
“谁知道呢……”那牛头人懊恼地说道,“那天空中的太阳变成了猩红与金黄交加的颜色,再也不落下了。”
“很多人被太阳光一照,直接就发了疯。”
“不过近段时间,那奇异的红色太阳,又好像安分下来了,只是俺们再也不可能住在那片地段了,不断地向南迁徙……”他不停地唉声叹气,面对无解的灾难,这里的土著实在太惨了。
张铭和石玛玛面面相觑。
“听起来有点像是黄昏之灾。啧啧,真巧,我的老仇人,在这里碰到了。”
“总得上去看看,张玛玛你怕个毛。”
“谁怕了?那灾难居然被人镇压下来,真是神奇……怎么做到的?”
张铭来到了这个村子的大祠堂,其圣物是一座青铜大鼎,鼎身饰满繁忙而又精致的花纹,描绘着古代先民的图腾与信仰。
“批量生产的东西,没有什么历史传承。”石玛玛道。
青铜鼎的威能黯淡到了极点,比上个村子的白玉石头,还要微弱一些。
鼎的中间有一条巨大的裂缝,随时都有可能崩裂开来。
在这种情况下,张铭也就不再花费世界之源修复这玩意了。
“你们明天可以前往上游的黄田村,在在那里我们还留了一些物资。”
“那里的圣物白玉石,也比这残破的青铜鼎要来的更好一些。”
这些异乡人感恩戴德,并承诺到了新村庄,站稳脚跟后,一定会努力生活,还清这笔债务。
张铭倒也不拒绝他们的好意:“等你们生活好起来了再还,没那么着急……”
…
在这个青铜鼎的庇护下,一夜无事。
随着黎明到来,这些异乡人对着残破的青铜鼎不停祭拜,感恩它庇护了自己一个晚上。
甚至还留了稍稍的一点生活资源,在这里做了一个记号。
如果未来还有灾民来到这里,可以凭借这点资源,支撑一段时间。
再按照这个记号,寻找到安全的地方。
临走前,那鹿头人领袖悄悄说道:“大人,北方真的很凶险,俺们只是极其好运,才勉强逃出来的,中途死了不少人……这个东西是我们村里的圣物,暂且借给你吧。等俺们还了债务,再重新赎回来,如何?俺们真的不是想要败坏商队规矩。”
张铭定睛一看,是一块破破烂烂的木头,乍一眼看去还以为路边捡来的垃圾,但仔细品味之下,才发现它散发着一种非常内敛的“美德”。
但这木头的美德,和批量生产的“圣物”又有些不一样,“美德”当中居然还留存着神秘的意境:朝阳的红光洒在大地上,映照出一位孤独的身影,他独自一人,静静地踏在这片宁静的土地上,朝着那红日的方向追赶而去。
也就只有这么一点点意境。
“这鬼地方真是到处都是宝贝,这又不知道究竟是谁残留下的美德……”张铭很愉快地收下了这一份礼物,回头道,“行吧,等你们有点余钱了就来青石村把它赎回。我会保管好它的。”
就如此,两拨人马,各走各的方向。
路上的杂草逐渐茂盛,覆盖了曾经的石子路,这个方向确实人迹罕至。
但这个草木茂盛,也就只持续十来公里,又开快速衰败,这一现象,让众人纷纷警惕。
三个多小时后,众人看到了一棵百米多高的特大柳树,在柳树边还有一块木牌,上面写了几个本土的文字,一片猩红。
“这是本土的最高规矩,大家一定要遵守。”虢大柱立刻警惕了起来,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说道,“上面写着一行字:见柳树者立刻祭拜,并折下一段柳树枝,系在头上。”
“虢叔,这里的人都死完了,本土的规矩还适用吗?”
“不适用你也只能相信啊,否则你还能应该咋办?”虢大柱跳下来,带着年轻人们跳下轮船,点了三炷香,虔诚祭拜,嘴里还念着本土特有的某些祭拜词。
然后折断了一根柳枝,系在了脑袋上。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在折断柳枝的瞬间,众人居然听到柳树上发出了尖锐的嚎叫,似乎还带着一丝哭腔。
“嘤!”这哭腔刺耳到极致,令人头皮发麻。
紧接着,在断掉的部位流淌出如同鲜血的汁水,这些汁水一滴滴流淌在地上,连带着周边的土壤也带了一丝血腥味。
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最忌讳出现这种莫名其妙的状况。
特别是这片区域的生灵全部都死了,想问个究竟都没有人可以询问。
但此刻骑虎难下,要么直接掉头跑路,要么相信这里的规矩。
虢大柱看向站在一边的老张。
张铭打量了一下这大柳树,超自然力量显然是有一些的,灵魂的形状有些怪异,不像是纯粹的大柳树。
他没办法分辨这神秘的力量到底是什么。
葬界的水很深,张铭虽然艺高人胆大,却也不敢马虎大意,用时空之眼乱看,随时会遭受反噬。
无所不能的葫芦女士很快分析出了相应的情况:【这鲜红的汁水,能够汲取周边生物的生命力量……您看,周边的杂草大都良莠不齐,应该是被这大柳树吸收了生命力。将柳枝带在头上,也会被汲取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