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回到病院,我们像上山时那样翻院门而入,一路奔到宿舍楼,除了值班室,四周漆黑一片.
可能是看见了江阳支着的手电光,值班室的门打开了来,护士探出半个头,见到我们三的情景,突然就惊呼一声.
顾格搀着我径直进了值班室,我拉过一把椅子坐下,被她这一嗓子嚎的有些头疼.
“别吼别吼,请帮我止止血.”,我揉了把恍恍惚惚的眼睛,算是客气的向护士请求着.
顾格和江阳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但我却突然觉得变得有些渺远,看着其中一个护士跑出了值班室,另一个护士用纱布帮我止着血.
我感觉自己已经痛的麻木了,任由那个护士姐姐在我后脑勺上捣鼓着.
不晌,几个护士跑进了值班室,拿着一些止血工具.
我看这阵仗着实吓了一跳,寻思着该不会脑袋真开瓢了吧,于是询问顾格我的伤怎么样.
顾格被一个护士姐姐摁在椅子上擦着碘伏消毒液,余光瞥了我一眼,面色不改的说了句:“小伤,别自己吓自己.”
看护士姐姐拿了镊子针管和一些缝合工具,我又把目光看向了江阳.
江阳避开了我的目光,对着值班室的镜子为自己额头的口子上贴了片创口贴,随后才说:“你只是小伤而已,不碍事.”
行吧,既然他俩都这么说了,那我信吧,小伤而已.
第011章死人了
我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小伤有多小或者有多大,但疼是真的疼,虽说是打了麻药的,但我还是觉得疼的龇牙咧嘴.
经护士姐姐诊断,顾格和江阳没什么大碍,我貌似也没什么大碍吧.
护士姐姐缝合好伤口后,又给我们劈头盖脸一顿骂,逼问我们是怎么搞的,我们仨十分默契的对山上发生的事情闭口不提.
护士姐姐说就算我们现在不说,护士长回来了也不得不说,无奈之下我撒了谎,就说是跑院里撒尿时摔的.
而且我把情景描述的绘声绘色,护士姐姐狐疑的同时还不忘给我们进行了思想教育.
平时听护士长的话都听的耳朵起了茧子,现在顶着伤口还得听护士的思想教育苦口婆心,我突然觉得这精神病院待着没我想的清净.
被留下念叨了半个小时,护士姐姐才放我们回宿舍,路过一楼走廊,发现黑老大的房门紧闭,但还是掩不住的嘈杂声.
回到自己房间,护士姐姐为我们点好了蜡烛,嘱咐我们睡前一定要吹熄.
随后我跟顾格喊上江阳,到食堂打了些热水,然后又回到宿舍楼的浴室简单洗了个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等洗漱完,我感觉整个人累的不行,拖着身子就瘫软在了顾格床上.
“老顾,被子没了,挤一挤.”,我将脸埋在顾格枕头里,甩开鞋子就缩进了他被子里.
“小心你的伤口.”,顾格说着,也掀开被子躺了进来.
因为后脑勺有伤,所以我只能脸朝下平躺着,但枕头捂得慌,所以我侧着脑袋.
“老顾,我觉着,这tm像做梦一样.”
“嗯.”
“真的,太tm玄幻了我觉得,你说那人是谁?大晚上搁那山上干嘛啊,还偷袭我们.”
“不知道.”
“你说我们要是报警的话警察叔叔会管吗?”
“我们除了一身伤,没别的证据.”
“也是哈.”,我缩了缩脖子,两个大男人睡在一张单人床上还是挤得慌,我感觉我半边身子都悬了空.
不大的房间里烛光摇曳,我觉得累的要死,但就是睡不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认床.
“我去把曹行的被子抱来.”,说着,我就起身下床出了房间,推开隔壁江阳的宿舍,见他正准备吹蜡烛睡觉,见我进来,微微有些惊讶.
“我来借被子.”,我冲他笑了笑,径直抱起了曹行床上的被子,临走前我问江阳一个人睡害不害怕,结果他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我.
行吧,料想他也不会害怕,我抱着被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裹着被子躺在了自己的单人床上.
本来今晚是上山找曹行的,结果曹行没找着,还差点把自己搭进去了,还有那个穿的黑不溜秋的人,一言不说就想恁死我们,我很疑惑他到底是什么人.
“别想太多,先睡觉吧,等天亮了再说.”,顾格说.
我困意上头,迷迷糊糊的应了声.
当晚我做了个梦,梦到山上我们遇到黑衣人的地方,梦里的我就是那个黑衣人,在袭击逃脱之后,我顺着林子看似杂乱无章的东拐西拐着.
最后越过了一个山头,我到了一间看着有些年代的木屋里.
木屋亮着灯,我推开门走了进去,关上门的同时一股冷风窜进了屋子.
屋里的杂物很多,桌边燃着一个火炉,工作桌正对着的墙上粘贴着很多报纸和照片,我看见照片和报纸上都被用红笔做了记号.
我想看清那些报纸的内容和照片上的人物,可那些东西上像是被打了马赛克一样模糊不清.
我又把目光移在了另一边,另一面墙上挂着一枚泛黄的半人高的镜子和一把匕首.
我脱下外套走到了那面镜子前,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极为陌生的男人的面孔.
镜子里映照出的那张脸冲我笑着,但他脸上的笑容却让我汗毛倒竖.
我像是被施了咒语似的在镜子前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镜子里的人浑身赤裸的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