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下腰整个人凑近,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沐浴香,牛奶蔷薇的味道,直往鼻腔里钻。
蔡汀无意识舔唇,喉结滚了滚,轻轻就着胡焦畔伸出的双臂,把她整个人轻松捞起来。
还细心在对方身后垫了个枕头。
蔡汀把皮蛋瘦肉粥端过来,胡焦畔摇晃了下昏沉的脑袋,好像是清醒了一点,伸手接过粥还说了声:“谢谢小丁。”
她现在的脑子罢工一半,也没有深究为什么蔡汀会出现在她房间,只是把对方当成送粥的工具人。
胡焦畔虚弱靠在床头,恹恹垂着眼,小口吃着粥,也不说话。
直到见了碗底,她把碗勺放在床头,然后刹那间懵住了,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事,可死活想不起来。
蔡汀在跟前蹲下来问:“姐姐,药放在哪里了?”
胡焦畔这才想起来:“在包包里。”
她神色迷糊抬起头,因为发烫脸颊飘红,一双杏仁眼圆润明亮,跟瓷娃娃似的,可爱得要命。
蔡汀简直不敢多看她,暗自呼了好几口气,把包包里的药拿出来,一粒粒摁在掌心,又倒了一杯水过去。
胡焦畔就着水把药吃了,然后打了个哈欠,躺下把被子一拉,准备睡觉。
蔡汀觉得好笑,又摇了摇胡焦畔的肩头说:“姐姐,我帮你把头发吹了好不好?”
胡焦畔皱着脸不理他,只想快点睡觉。
蔡汀还企图用理论说服对方:“姐姐,你本来就发烧了,身体免疫力低,湿发睡觉更容易头痛,吹完再睡好吗?”
他语气温柔跟哄小孩似的。
胡焦畔只听到有人在她耳边姐姐长姐姐短的,看在对方声音清冽好听的份上,她勉强顶着疲倦爬起来,一把摘掉干发帽。
湿漉漉成绺的头发掉下来,胡焦畔仍旧阖着眼,盘腿坐在床上说:“你要吹快点!”
蔡汀连忙转身去找吹风机,好在就放在化妆桌面上,他拿的时候看到旁边有摄像头,随手用纸袋挡住了。
胡焦畔身体摇摇晃晃的,蔡汀见状跑回去扶住对方,然后吹风机通电,暖风落在给姐姐头顶,慢慢地吹。
胡焦畔打了好几个哈欠,实在忍不住了身体向前倒去,双手环抱住面前少年的腰。
好劲好细啊。
她脑子里最后闪过这个念头,沉沉睡了过去。
蔡汀整个人都僵住了,双手也下意识举起来,然后发现姐姐好像睡着了?这才强压胸膛里的小鹿乱撞,帮她把头发吹干。
吹完了他有点“意犹未尽”,薄薄眼皮压下来,看着双手抱他腰,脸颊贴在他胸口的姐姐。
不知道是不是导热效应,自己身体也变得滚烫起来。
蔡汀低下头,无声吻了吻胡焦畔的发旋,然后把她抱到了床上睡觉。
拿上床边碗勺,小声关门离开。
胡焦畔醒来已经晚上八点,口干舌燥下楼找水喝。
其他嘉宾都回来在餐厅吃饭了,欢声笑语热闹得很。特别是路飞驰跟和枝,俨然是小情侣在打情骂俏,其他人没眼看。
元清嘉第一个发现她,起身迎过来问道:“胡椒你醒了,没有哪里不舒服吧?看看烧退了没。”
胡焦畔用手掌盖住额头说:“好像退了。”
她话出口嘶哑得厉害,喉咙也疼。
皱了下眉。
元清嘉担心道:“你怎么声音成这样了?”
和枝也赶紧跑过来,用额头抵着胡焦畔的额头,两人温度差不多。
“确实是退烧了。”
路飞驰说:“你怎么不多休息会儿啊。”
只有蔡汀倒了温水过来,胡焦畔感恩看了他一眼,仰头吨吨吨喝光了。
她扯着苍白的脸笑:“我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反正差不多每年换季都会生病,她已经掌握这没用的身体规律了。
祝南在那边喊:“胡椒来来来,小丁给你熬了大补的山药莲子排骨粥!闻着味道可香了,正好醒了坐下来吃饭吧。”
胡焦畔顺势坐在了他旁边。
祝南埋怨吐槽说:“白兔是不是虐待你啊,怎么又是加班又是生病的,要不你干脆辞了算了,到我团队来呗。”
胡焦畔扭头看他:“我到你团队能做什么?”
“管理粉丝群?反正佳姐也挺喜欢你做事的,在我面前夸好几回了,不愁没事做。”
胡焦畔还想再张口,一只大手把瓷碗“咚”放在她面前。顺着大手看过去,她撞进蔡汀波澜的眼眸里。
蔡汀建议道:“姐姐,嗓子疼就少说话。”
嘶哑的声音听得他也疼。
胡焦畔心虚抿了下嘴巴,也没再跟祝南废话了,低头喝粥填饱肚子。
她余光偷看对面的蔡汀,就见对方专心吃自己的饭,似乎有点儿生闷气。
大家从餐厅转移阵地到钢琴房,原本是有脚本安排活动的,但是鉴于胡焦畔身体原因,临时取消了。
他们之前喜欢在客厅唱歌,后来觉得钢琴房效果更好,就又挤到这里面来了。男男女女挨得更紧密,也更容易增进感情。
贺垣景拿了一条毛毯盖在胡焦畔肩上,然后在她旁边坐下问:“现在感觉还好吗?”
胡焦畔点头,指了下自己的嗓子,示意不能说话了。
贺垣景说:“没关系。我说你听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