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有人。终晋南压低声音解释道。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看着远处袅袅升起的炊烟,没注意到自己的动作,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似乎和束秋贴得太近了一点。
早在之前,终晋南就发现,束秋是一个很容易脸红的体质,脸红的时候顺带着耳朵也会红,在白皙的皮肤上,像是落日余晖的红晕。
此时,几乎是躲在他怀里的人缩着脑袋,但是眼睛滴溜溜地转,很好奇地往远处看,像是一只准备做坏事的小狐狸,而那秀气的耳朵,就在他眼前,他只要低头就能含住那绯红的耳尖。
心里像是住进了一只小蚂蚁,来来回回的奔波,一下一下地,有点痒,是那种他挠不到的痒。
嗯?你怎么不说话?束秋趴在地上,身体微微前倾去看下面的情况。
怀里蓦地一空,终晋南回过神来,竟然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好像是……嗯,束秋很认真地辨别下面的人,是梁齐齐诶!
因为陈宴名的出局,梁齐齐拥有了完整的防护服,头盔一戴,完全看不出发色,也就是束秋眼神好,硬是从那个落寞的背影辨出身份来。
这无疑是一个很好的机会,遇上落单的梁齐齐,二比一的局面,可以说是稳赢的局面。
我们现在下去吗?束秋有些兴奋,眼前似乎已经看到小粉红票子在对他招手,say hello!
这个距离还有点远,是彩弹枪无法射击到的距离。
终晋南点点头,两人顺着蜿蜒的小道往下走,正在此时,突兀地广播音响起
叮咚——江宁出局,赵程出局,钱笙出局!
正在动作的几人动作猛地顿住。
束秋和终晋南对视一眼,倚靠着大树的梁齐齐身体猛地颤了下,豁然抬头,和走出树林掩护的束秋,终晋南对上视线。
第29章
梁齐齐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略略放松。
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被淘汰出局的人是他,这种被人追杀的感觉实在是糟透了,而且他从来没有野外求生的经验,只是短短的一天,就吃够了苦头。
看出束秋和终晋南的谨慎,以及终晋南手上的彩弹枪,梁齐齐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我投了,对我温柔点吧。”
他有些无奈地笑,经过一天的东躲西藏,洁净的脸上已是脏污一片,看着好不可怜,哪里还有之前的意气风发。
终晋南维持着举枪的动作不动,倒是束秋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按下了终晋南的枪,同时摇了摇头。
他自觉看人还是挺准的,所以也想要信任一次梁齐齐,梁齐齐的状态看上去真的很糟糕,这种糟糕不仅仅是外在的,还有他濒临崩溃的心态,那双神采张扬的眼眸里满是惊惶,犹如惊弓之鸟。
梁齐齐见状松了口气,你们可以相信我,我真的不会做什么。为了印证自己的话,他把手上的枪丢出来,枪在空中翻滚,伴随着清脆的声音落在地上。
束秋捡起枪,很自然地背在身后,信任也不耽误他缴获武器和物资啊。
作为游戏机制,梁齐齐很坦然地接了三枪,广播里很快响起他出局的通知,根据之前的广播,目前出局了陈宴名,梁齐齐,江宁,赵程和钱笙。
除了他们这一组外,只剩下小阿查一个人了。
毫无疑问,那两支队伍相遇了,而且发生了火拼事件,以至于一次性出局三个人。
束秋有些惊奇,按照他对小阿查和钱笙的了解,他们不像是会硬钢到底的人,如果发现对手不好惹,应该会选择退避再寻机会才是,到底是什么样的战况,才会产生这样惨烈的局面。
要知道,带走一个对手至少也得三枪命中靶心啊!
在等待节目组来人的时间里,束秋和梁齐齐聊了会儿。
终晋南没有异议,刚刚结束火拼,队友也被淘汰出局,小阿查肯定会找地方躲起来休整,与其去漫无目的的寻找,还不如等到对方主动出击。
我运气好差,我顺着河流走了好久,都没有找到陈宴名说的那个安全屋。梁齐齐吐槽着,因为没有找到安全屋,他晚上过夜都是在野外过的,要不是跟拍的摄影师看不下去,邀请他一块睡帐篷,他都得以天为被,以地为席了。
梁齐齐家境不错,这么些年学跳舞,对生活也挺讲究的,在物质上还没有这么艰苦过,说到没有水洗漱,口渴到只能喝海水的时候,眼眶都红了。
怜悯地拍了拍他的背,束秋拐了一下终晋南的腰。
终晋南一脸勿cue我的冷漠:……关他屁事!
你去找两个椰青来啊。束秋小声道,察觉到自己的语气太过理所当然,他又补了一句:好不好嘛,求求你了!
因为凑得近,声音又压得很低,带着些撒娇的意味,听着有些绵软,像是羽毛飘进了耳蜗里,刺挠得不行。
终晋南拒绝的话都到嘴边了硬生生又咽了下去。
这人真是使唤自己使唤得越发的顺手了!
心里想着,然而他还是站起身,沉默地走进树林,去寻找椰青了。
束秋暗暗地比了个耶,他发现终晋南特别吃撒娇这套,一试一个准,旁边的梁齐齐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人的互动,见束秋回头,他又扯出一个笑。
你们的关系好好诶!他有些羡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