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付思伟,廖伟又是一阵头疼。他最好是在这副本里,不然一个人落在安全区,别人又听不到他说话,真遇到什么事连求救都做不到,想想就让人担心。
呼出口气,她又将目光投向了地板上。只见房间里胡乱地放着各种衣物,一眼望去,或多或少都沾着些血迹,有些衣服,甚至挂到了脸盆架上。
相较而言,那个写字台却是干净得出奇,台面上什么都没有摆放。廖伟凑上去细看,只见写字台上放着一块玻璃板,玻璃板下则压着好些剪报。
廖伟一张一张细细读下去,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x月x日,a城近郊一辆大巴车不慎翻入河中,全车21人全部罹难。遇难者名单如下:张伟、杜雨伟、黄大伟、包伟……’”
“‘江伟伟,于xx年x月x日夜x点病逝,现发布讣告,葬礼将于x月x日x点举行……’”
“‘连环杀人犯王伟卿终于落网,负隅顽抗后被警方当场击毙……’”
——这些剪报,无一例外,不是讣告,就是命案相关的新闻。
更诡异的是,所有的新闻中死者名字中都带着“伟”字。
莫非这就是“阿伟死了”的含义?所有的阿伟都死了?
……还是说,所有的阿伟,都要死?
廖伟联想起自己的名字,隐隐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真要说起来,我也是“阿伟”……
莫非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将我投到这个副本里来?
廖伟抿了抿唇,再次看向玻璃下的报纸,目光突然顿住。
她的视线正落在最边角的一张剪报上,正是记载着大巴车事故的那张,也就是她最开始阅读的那一张。
这张报纸的排版很符合强迫症的美感,“遇难者名单”这几个字后面直接另起一行,遇难者的名字排成有序的两排,上下的名字对得十分整齐,就连字数都完全一样,毫无参差感。
但这也是令廖伟觉得不对的地方。
——新闻里明明说事故的遇害者是21人,遇害者的名单又怎么会正正好排成齐整的两排?
廖伟忙将遇害者的名字一个一个认真数了一遍,进一步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明明遇害者只有21人,可这名单里的名字,却有22人!
多出来的那一人是谁?他会和当前的副本有关系吗?
廖伟蹙眉思索着,正打算再看看其他新闻中存不存在相同的情况,忽听旁边传来了“哐当”一声。
廖伟紧张地转头,只见一个铜盆正在地上骨碌碌地打着转。
它的旁边,就是那个脸盆架。它看上去像是刚从脸盆架上掉下来的。
廖伟注视着那铜盆,身体渐渐紧绷起来。她防备地朝着脸盆架附近扫了几眼,什么都没看到。
这么大个铜盆,总不可能是被风吹下来的……更何况,这房间里连扇窗都没有。
廖伟握紧了手中的铁制小刀,略一思索,又将随身背包里的小马扎拿了出来。
她打开小马扎,坐在上面,等了片刻,试探着开口:“亲亲,愿意出来见个面吗?难得遇上,好好聊聊嘛。”
房间里一片安静。并没有什么东西理她。
好吧,诱捕失败……廖伟叹口气,无奈地站起来,继续检查起面前的写字台。
那把铁制的小马扎则被她留在了自己的身后,这样万一后面爬出个什么东西,也不至于一下子就扑过来。
循着之前的思路,廖伟又将有所的剪报都细细看了一遍,尤其是死亡人数为复数的那些。然而同样的情况却没有再出现过——真正名单和死亡人数对不上的,就只有写着大巴士事故的那一张。
也就是说,关键是在二十二个名字里?准确来说,是在多出来的那一人?
嗯……目前获得的信息还不够支持进一步的思考,不过好歹是有个思路了。
廖伟揉了揉脑门,正准备再去看看写字台的抽屉,脑中忽然灵光一闪,视线又猛地落回了那些剪报上。
“说起来……这玩意儿,应该是能拆的吧?”
她试着按住写字台上玻璃板的边缘,将之向上一抬,玻璃板却纹丝不动。廖伟复又观察了一下玻璃板的厚度,明智地改变策略,转而将它推向旁边——
光滑的玻璃板果然顺着桌面滑开了一点点,露出了压在边角部位的部分报纸。那张记载着巴士事故的剪报,也恰在其列。
廖伟赶紧捏住那张剪报,小心翼翼地将它往外抽出。
专注对付报纸的她没有注意到,她的身后,一件染着血的皮大衣,正悄无声息地人立而起,缓缓向她飘来。
“……?”
眼看那皮大衣就要飘到廖伟身后,廖伟忽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猛地绷直了身体。
捏着小刀的手紧了一紧,她蓦地转头,同一时间吹出了一句毫无诚意的彩虹屁——“你真好看!”
却见她的背后空荡荡的,除了一地衣物外什么都没有。
“……要不要这么苟啊。”廖伟默了片刻,撇了撇嘴,继续转头去取剪报,看上去似是一派轻松,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把铁制小刀的刀柄,已经沾上了冷汗。
果然,下次还是牵着付思伟睡吧……实在不行抱着睡也成。只要付思伟不介意……
一边找线索一边还要防偷袭,太心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