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盲狙吧!
好歹还有1%的幸运加成呢!
廖斐一咬牙,霍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张口就准备指认:“我——”
“考试现在开始!”
就在此时,一个冷静但稚嫩的声音响起。
话语落下,四面半透明的障壁突然窜起,各自向上生长着,最终在廖斐诧异的目光中,迅速相接并结成了一个半弧形的半透明罩,将所有人笼罩在了其中。
那种扑面而来的灼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重的静谧。整个世界像是忽然安静下来,安静得只能听到各自的呼吸,与不知何来的“滴答滴答”计时声。
廖斐发现自己不能说话了。无法言语,也无法行动,就连目光也被限定住,只能看向自己前方的区域,没有办法瞟向旁边。
唯一能动的就是手腕以下的部分……她试着给其他人打手势,不过没人回应。
他们就这样待在原地,宛如一群塑像。
不知过了多久,方听小萝莉道:“考试结束!”
一阵遥远的、仿佛下课铃一般的声音响起,压抑的空气终于开始了流动。四面屏障撤除,廖斐仿佛失力一般,重重跌回位置上。
眼镜大叔谨慎地转过头来,询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发动了我的技能。现在应该没事了。”小萝莉淡淡地回答道,语气维持着一贯的平静——哪怕此时的她,还像个麻袋一样,被平头哥扛在肩上。
“我说——应该没事了。”她等了片刻,又重复了一遍。
平头哥这才反应过来,慌忙将人放回了座位上。
小萝莉面无表情地抬手理了理乱掉的头发,补充道:“我的技能可以在限制一定区域内玩家行动的同时,为他们提供一个强大的保护屏障。方才陨石的效果,应该已经被我的屏障抵消了。”
“怎么有用的技能,你一开始怎么不用?”
鸭舌帽一边抱怨着,一边将捡起的帽子戴回头上。
小萝莉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廖斐却觉得自己大概能明白她的想法——越是紧要关头,越是能暴露出一个人的本质。这小姑娘性格冷静机敏,却没有一开始就放技能,多半是想趁机观察下众人的反应。
然而没想到的是,她啥都还没观察到呢,就被平头哥直接扛上肩了,估计除了平头哥的背脊啥都没看到……
廖斐有些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却正好对上了小萝莉探究的目光。
那双眸子明亮却沉稳。它们的下方,是女孩无声开合的双唇。
廖斐读出来了。她是在说,“香蕉”。
*
化解了团灭结局,游戏依然要继续。
不知是不是系统故意的,后面又轮到好几次长裙摸牌。萝莉在她摸牌前直接明示自己的考场技能一局只能用一次,言下之意就是——“如果再搞出个团灭我也没办法了,你们自求多福吧。”
这句明示导致的结果,就是每次轮到长裙摸牌时,大家都要齐齐地倒抽口气,纷纷后仰屏息钻桌底,仿佛她拿出来的不是牌,而是一吨tnt。
而长裙妹子也不负众望,又接二连三地开出了好几次死亡结局。幸运的是这些结局并不涉及团灭,当事人也都十分机智地完成了自救——
平头哥凭借利落的身手躲开了一柄射向他脑袋的飞刀;香蕉先生神奇地自脖颈中长出了一圈香蕉,挡住了砍向他脖子的斧头;胡须男直接跳到了天花板上,避免了“被无形的电瓶车撞成脑震荡后失足掉进水沟里”的结局。
唯一在后续游戏中死掉的只有一人,就是那个戴着鸭舌帽的妹子。她因为“看到了太过令人幸福的内容”而“嗷嗷叫唤着,在激动中合上了双目”。
嗯……可以说是非常阿伟的死法了。
不过她的结局不是长裙翻出来的,是她自己摸到的牌。而就在下一轮中,坐在她旁边的平头哥就摸到了一张提示。
“每个玩家仅可发起一次对‘阿伟’的指认。若指认不成功,无论通关与否,所有玩家都将在结算时获得一定惩罚。每次指认间隔不得小于五分钟。”
……好险。
获知这条提示的廖斐一阵后怕,多亏刚才在陨石砸下时萝莉抢先发动了技能,不然自己指不定就要浪费一次指认机会了……
此外,眼镜大叔和胡须男又各抽到了一条指向人名的提示。眼镜大叔就像萝莉和香蕉先生一般,选择将提示隐藏,自己解读。而胡须则公开了自己拿到的那个名字——
卡牌上面写着“刘伟”二字,下方则写着三个字:假走狗。
“我觉得这可能是在暗示这人的工作或是在游戏中的身份。但我没有证据。”胡须男支着下巴,神情凝重。
“想多了,字谜而已。”萝莉往那卡牌上看了一眼,很快就给出了答案:“是‘越’。”
廖斐恍然——“戌”是十二地支之一,和十二生肖中的狗同位。“戊”字似“戌”又不是“戌”,可不就是假狗吗。
“那这条提示可能没什么用了。”廖斐说着,指了指胡须男旁边已经空掉的位置,“刚才坐在那边的那个,被爆头的,我认识。他就是刘伟……不是,刘越。”
“起码我们排除了一个错误答案。”香蕉先生耸了耸肩,注意到其他人的目光都看过来,又装模作样地往后缩了缩,“别看我,我那张提示可是不会拿出来的。放心,我说过,你们很快就会知道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