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凡变革必要流血,姜羽没那没伟大,并不想成为流血的那一个。
公孙克默然,将刚才姜羽撕碎的纸屑捡起来看了几眼,总觉得这减字谱有些眼熟,好像姜羽这一个多月以来,写了不少减字谱,都是这一首曲子。
“大人,”公孙克按捺不住说道,“您回蓟城以后,这曲子都写了这么多遍了,写一遍撕一遍,是有哪里不满意吗?若真不满意,何不请蓟城那些音律大家一起来品鉴品鉴,兴许能听出什么问题。”
姜羽抬眸轻轻瞥了他一眼。
公孙克立刻收音。
姜羽:“要你多嘴。”
公孙克不明白,对着一张碎纸屑上唯一一个完整的字念了出来:“燕……”
“拿来!”姜羽从他手上抢过那张纸屑,揉成一团,而后将所有纸屑都揉成一团,扔给公孙克,“拿去烧掉,别让我再看见它!”
公孙克暗自咕哝了两声。
“你说什么?”姜羽没听清,一个眼刀杀过去。
公孙克连忙捧着纸屑逃离现场:“属下什么也没说!”
虽然是隆冬,但姜羽和公孙克都是习武之人,根本用不着火盆,公孙克把纸屑拿去厨房,才找着纸盆烧掉。回来时恰好接到一只信鸽,公孙克展开看了一眼,顺手拿回来给姜羽。
“姜平把姜固给杀了?”
姜羽看着纸条上的内容,有些诧异。
“姜固即位时,也没对姜平下手,谁想到姜平上位,第一件事就是清洗了姜固。”公孙克摇了摇头,叹道,“这个姜平未免也太心狠手辣了一些,那好歹是他的哥哥。”
姜羽轻笑了一声:“你什么时候还有这等菩萨心肠了。若是姜固早一步把姜平给杀了,又怎么会沦落到今日?”
公孙克插嘴道:“不过,像咱们燕国,甚至秦国,就比齐国要好。王后膝下就太子一个公子,秦国王后膝下虽有两个儿子,公子喜却自小体弱,对广陵君根本没什么威胁,也不至于走上这等兄弟相残的地步。”
姜羽不赞同地摇头:“可你要知道,先齐侯原本也只有一个嫡长子,这不说因为他人没了,才会庶子相争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