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一切之后,三人一起推着小餐车去了新势力的驻地门外,等到摆好菜单板,阿淼又飞奔去中巴车所在的地方,开过来停在小餐车和红绿灯路口之中。
负责巡守的成员早就注意到了小餐车,有人昨晚去店里打过牌,认识钱蓁蓁,立刻热情地打招呼:“钱老板,你们来这里出摊啦?”
钱蓁蓁挂上菜单板,朝向驻地的方向,笑容满面地说:“对啊,你们想吃什么?现在就能做了给你们。”
“那敢情好啊,本来我们还想着让小柱多带两趟外卖呢,你们来了我就不用麻烦他了。”
说完,对方迫不及待地报出了想吃的食物。
旁边一些同伴只闻其名未尝其菜,现在听说大排档来出摊了,纷纷好奇地朝这里张望。或许是因为领头人下了命令,他们不敢太过放肆,便商量着轮流过来点餐,没带货券的话就托人帮拿。
与此同时,也有很多排队面试的流浪者凑了过来,有些是刚到常市的,还不了解怎么用劳动换取食物,可闻着食物的香气,实在没忍住开口打听了。
寒风陡峭,三人全副武装——帽子、口罩、围裙、橡胶手套,祁瑶主要负责制作食物,阿淼主要负责接收建材物资,钱蓁蓁则是在收取货券、打包送餐、招待客人、记录物资……来回轮转。
随着太阳升起,越来越多的成员和流浪者点餐交易,只是午饭的饭点就赚到了360货券,这还没算之前孟百柱代买的那笔,也就是说,白天刚过一半,旅馆三人就赚到了昨天一天的七成收入。
等到食物卖空,三人也没多留,美滋滋地推着小餐车,开着中巴车,在众人的注视下,一起回往大排档了。
住宅区六栋。
孟千梁站在窗边,眺望着一大一小两辆车子渐渐远去,还有那两女一男青春靓丽的身影,眸中神色复杂难明。
孟百柱打了个饱嗝,靠在椅子上喊:“哥啊,你又看什么呢,再不吃菜都凉了!”
然而孟千梁坐回桌前,摸出压缩饼干就着冷水慢慢啃。
“嘿?”孟百柱情不自禁地探出手,在他额头试了试温度,“也没发烧啊,你犯什么傻呢?”
旁边有人劝:“小柱,你哥心情不好,别惹他了。”
孟百柱也不是傻子,知道他哥为了兑换比例的事情头疼,老实收回了手,没再打扰自家兄长,转而凑到乔慷那边去了。
“乔哥,好吃吗这些东西?”
“好吃,那家大排档做的确实不错。尤其是这个猪油拌饭,跟我老爸以前做的几乎一个味道,真香啊!”
见这位领头人吃得高兴,孟百柱搂着他的肩膀试探道:“那……能不能放宽下禁令啊,每天让大家自由活动两小时呗?”
乔慷哼一声,放下筷子抹了把嘴,“你小子别来撺掇,这事儿没门。”
“您是不是又被我哥念叨了?”孟百柱一副了然神情,也不管孟千梁就在旁边,开口吐槽:“我哥那就是危言耸听!那家大排档就在咱们这儿做七天的生意,什么阴谋不阴谋的,哪有那么严重!”
孟千梁冷声喝道:“孟百柱!”
乔慷抬手,“诶诶,小梁,你别急。”随后拍了拍小弟小柱的肩膀,噌地踹了他的鞋子一脚,笑骂:“你个兔崽子,是不是没老婆就憋坏了,待在家里打牌不行,非要去人家大排档打?”
真疼啊这一脚……
孟百柱抬起脚丫子,抓着鞋头缓缓揉动,“我的乔哥,您也是过来人,打牌打得就是个氛围,去人家店里打,那才带劲呢!”
“带劲带劲,你就只顾着自己开心是吧?”
乔慷脾气温和,很少训人,但板起脸来也有些吓人,“昨晚玩到宵禁前才回来,我有没有惩罚你们?”
“没有……”
“你站在自己的立场,当然觉得出去玩一次没什么大不了,反正也不是轮值的时候,对吗?”
“那你站在我,站在你哥的立场呢?手底下才一百个人,倒有三成不守家跑去外面玩乐,你是什么想法?”
乔慷越说越激动,声音也抬高了:“是,常市的丧尸走的走死的死,已经消失了很多,可难保没有其他危险。那个大排档的人来头不小,你怎么知道他们到底想干嘛?说不定是抱着挖人的目的来的,那人都跟着他们走了,我们还在这儿建什么基地?早点四散滚蛋不就行了!”
总之一句话,人心必须归一,没组织没纪律,干不成事儿。
孟百柱顿时就不敢吱声儿了,他明白乔慷说的是对的。
旁边人也劝:
“哎呀,乔哥消消气啊。”
“那个钱老板要卖吃的咱们欢迎,要干别的绝对不行。”
“小柱年纪还轻,应该也是无心之语,说开就好了。”
“还年轻呢。”孟千梁咽下嘴里的压缩饼干,毫不留情地补刀,“我们老爸在他那个年纪,都生了他了。”
孟百柱双手环抱,皱着眉头没回嘴。
乔慷也没真的生气,挥挥手说:“去吧,告诉大家,想吃东西可以跟大排档买,等他们餐车过来或者找你代买,但有个条件,不准再随便出去。谁有意见,让他来找我。”
“嗯。”孟百柱应了声,老老实实地传达思想去了。
走在住宅区里,满目凋敝,毫无生机,来来往往的人都是那些熟悉的面容。末世来临,就算换了驻地一时新鲜,几天后又是同样的压抑和无趣了。
唉,早知道昨天就不玩那么晚了!现在出不去了吧,活该!
孟百柱找到要好的朋友,传达了领导层的想法。
能跟着乔慷他们坚持到现在的,都是一条绳上的蚱蜢,对于自己信任的领导层,当然表示理解了。
“没关系,反正还能吃到东西,大不了咱们自己打牌。”
“对,小柱,你帮我们代买呗,或者喊钱老板送外卖!”
“嗨呀,振作点嘛,别那么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