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这个是有限制的。”333叹了口气。
林晓晓远比谢朝想的更加莽，面对周源的枪口，她不仅不畏惧，更是毫不犹豫的在周源的敏感处反复挑衅，看的谢朝都有些心惊胆战。
“许南淮准备进去了。”333说道。
“……”谢朝想了想，他忽然开口道：“333.”
“嗯？怎么了？”333问道。
“让周源知道报警是许南淮做的，警察是许南淮带来的，要他死的也是许南淮，这点没问题吧。”谢朝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了，但是333能听得清清楚楚，他听到谢朝说：“打他的电话，告诉他。”
已经到了这一步，谢朝已经不准备留下周源了。
333应了一声，按照谢朝的话，拨通了林晓晓的电话，手机铃声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尤其刺耳，电话被连续挂断了两次，第三次的时候终于被接听了，333将手机递给了谢朝，谢朝接过之后，转身往背风的地方走去。
屋子里的周源不耐烦的听着谢朝的话，在听到后来，面色缓缓僵住，他转头看向正往这里走来的许南淮，扯了扯唇角：“你骗我。”
“如果我骗你，那为什么许南淮会出现在这里。”谢朝压低了声音，他缓声说道：“如果他不愿意来，没人能逼着他来。”
“他是淮哥，他不会这么对我。”周源不肯相信。
“你杀了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能保护他，能爱他的人，你说，他会不会恨你。”谢朝微微笑了一声，他语调几乎称得上温柔：“如果我是他，我也会不远万里来这里，就为了看你的下场，你知道你毁掉的是什么吗，你毁掉的不仅仅是裴尧，还是许南淮的一生。”
“你骗我！”周源捏紧了手机，手机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淮哥不会这样。”
“其实你也能感觉出来吧，从他知道松香楼的事情之后，他是什么反应，他宁愿跳江陪着裴尧，也不愿意再留在这个世上，看你一眼。”谢朝抬眸看向远处的孤儿院，神情冷漠道：“他去楼上找你了，你说，他是什么目的呢？”
电话挂断之后，谢朝揉了揉有些发疼的额角，要不是规定了在原主的死讯被传出之后，他就不能再出现在其他人面前，他肯定会去周源那里，不为别的，就为了亲眼看到他的下场。
这人不死，法理难容。
“你说得对，主系统……一言难尽。”谢朝将手机丢回了333的身边，走过来半蹲下身子道：“原本还没这个规定，自从上次许南淮来找过一次之后，居然能增加了规定。”
谢朝面无表情地吐槽，将333的话全都说完了。
333忍不住笑了一声：“它就是这样，遇到一个漏洞就补全一个，遇到无法补得漏洞的时候……”
333忽然顿了顿，谢朝问道：“如果遇到无法补齐的漏洞，它会怎么样？”
“重组系统。”333说道。
这是谢朝第三次从333这里听到重组这个词了，他看了眼333，忽然问道：“你之前说你认识001？”
“嗯，认识。”333一边架着枪，一边说道：“没有他，就没有我。”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系统。”谢朝问道。
“话很少，一心只有任务，每一件事情都是为了任务。”333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笑了一声道：“说不上来他是什么样的人，但的确是让我忘不了。”
不知道是不是谢朝的错觉，他觉得333提起001的时候，整个语调都温和了许多，谢朝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试探道：“你们主系统有规定……系统和系统之间不能谈恋爱吗？”
“……有。”333闷声道：“在我重组之后增加的。”
谢朝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是发现了333的什么秘密，但他没有再说什么。
毕竟重组这种事情，如果对方出了什么岔子，可能就是333一生的痛，他没兴趣在别人的伤处上撒盐。
但是很快，谢朝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他转头问道：“你之前说，001被重组的原因是……他爱上了一个宿主？”
谢朝有点混乱了，觉得自己似乎是忽略了什么。
333笑了一声，有些无奈，但没有再回答这个问题，谢朝立刻道：“我知道了，你……嗯，怎么说呢，感情这种事情，说不准，说不准。”
他几乎已经猜到了这是怎么样的一个三角狗血恋爱，最大的可能无非就是333喜欢上了001，但是001喜欢上了宿主，于是333和001都被重组了。
谢朝有些转过头，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别人，只是低声道：“你也别太难过，会遇到更好的。”
“？”333愣怔了一下，旋即明白过来了谢朝的意思，忍不住低声笑了一下。
许南淮走上去的时候，门是关着的，他敲了两下便推开了，屋子里很暗，以前他和周源住的床已经被挪了出去，这里变成了杂物间，他一眼就看到了在角落处的林晓晓，林晓晓还活着，许南淮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淮哥。”周源忽然出声：“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许南淮转头看向他，两人对视了一眼后，他道：“走到这一步，我们已经都错了，阿源，我们回头吧。”
“我还能回头吗？”周源笑了一声，他缓缓叹了口气：“我回不了头了。”
杀人偿命，更何况他这是故意杀人，外加他还有其他罪名，一个死刑几乎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