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列车员已经在喊最后两分钟时间, 季茗赶紧催促:“好了好了,火车马上就要开了,你赶紧上车吧, 到家我给你打电话报平安。”
夫妻俩依依惜别的样子,别人不好插话,直到邹恒甫乘坐的火车离站,李桂芬才有机会跟季茗说上话。
“丫头啊,下次有机会多回来看看, 叔叔阿姨的家就是你娘家, 以后回来提前通知,到时候让子明来接你们!”
李桂芬心里其实也明白, 季茗如今嫁了人, 把家里的房子也卖了, 以后除了给父母扫墓,哪还会经常回来。
只是人啊习惯了客气, 再说季家对他们家可是有大恩,不说几句李桂芬总感觉欠人家的什么。
“李阿姨,您实在是太客气了, 您放心,以后回来肯定打电话通知您。我这次走得急,叔叔的身体如果能再施两次针灸恢复的会更快一些。
不过子明哥那里有我家的电话,等叔叔再吃半个月的药,到时候通过电话我再根据情况看看要不要换方子,如果可以到时候欢迎你们到京都去我家做客,我带你到天安门看升国旗!”
两天后,季茗刚到家,客厅里的电话叮铃铃的就响了起来。
“喂,季茗,你赶紧收拾一下,半个小时后会有车去接你,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问,还有这次可能要忙很长时间,你把家里安排好!”
尽管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是师父的语气很急,季茗不得不重视,一边上楼一边嘱咐季柰:
“小柰,姐姐一会儿有事出去,接下来几天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你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就去找乔阿姨,让她从今晚起就住在咱家。
另外咱们家的零花钱还是原来的地方,如果姐姐回不来,你记得每个星期给乔阿姨5块钱,知道了吗?”
“知道了姐,你在外面注意安全。”
半个小时后,看到门外是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季茗心里稍安。但是季茗没想到通过好几道检查后,在门口迎她的竟然是她师父崔平远本人。
“师父!这”
崔平远没让季茗多说,见到她后直接转身,“你跟在我身后,一会儿进去一定要注意礼节,尽力而为就好。”
“是,师父。”
季茗以为里面肯定是军方哪位大佬,没想到竟然是这位!
宽敞的病房中,除了病床上的老人和床边上站着的两位军人,还有好几位头发花白的老人。
大家看到崔平远身后的季茗,纷纷投以好奇的目光,没办法,这里的几人都是知道季茗本事的人。
季茗弯腰微微一笑,就在崔平远的示意下坐到了床边抓被好的小的凳子上。
深深地吸了口气让自己平心静气,季茗才轻轻掀起一个被角,然后就看到平放在一侧即使隔着衣服也能看清楚的瘦骨嶙峋的胳膊。
再次深呼一口气,季茗在众人的期盼下开始诊脉。
但是一把脉,季茗就吓了一跳,赶紧扭头看了一眼师父,然后才重新坐好二次诊脉。
三次后还是一样,季茗这才才重新站起身。在几位来医生的注视下说出了自己的诊断。
“季同学医术确实不错,老先生却是是中毒,你可有什么解毒的好办法?”
回答季茗的是其中个子最矮最圆润的一个,但应该是在座身份最高的一位,因为其他几人都隐隐退后他几步。
但是对于季茗来说,有师父在身后,她也不怎么担心害怕,“老爷爷,我说的中毒不是普通的毒药,而是蛊毒。”
“蛊毒!”众人皆惊。然后就听季茗继续解释道:
“老先生是被人下了蛊虫,而这种蛊虫通过自身的新陈代谢会产生源源不断的毒素,中毒者刚开始并无感觉,但是一旦到达身体承受的一定阶段,就会对很多解毒药品产生抗药性。
所以这也是老先生在中毒迹象显示出来后,即使住在医院诊治,但是病情却越来越严峻的原因。”
季茗说到这里时,房间里的几位大佬都有些明晰了。
与季茗这个菜鸟相比,他们个个都是国内医学界的泰山北斗,之前想尽办法解毒只不过是被先入为主的观念误导罢了,如今被季茗提醒,纷纷又再次轮流诊脉。
不过季茗还是将自己知道的继续娓娓道来:“如果我猜的不错,这是一种生产神经毒素的蛊虫,专门侵蚀人类的大脑。
从中蛊到毒发,这中间患者没有一点感觉,但是一旦毒发,患者就开始出现头痛、头晕、浑身无力、精神乏累等症状。
毒发后身体的毒素沉积速度会的加快,然后就是出现老先生这种沉睡的状态,等到患者脚心的红色斑点变深再变黑,就再无回天乏术了。”
听季茗说中毒的人脚下有红色斑点,几人赶紧脱下老先生的袜子,当看到脚心的位置确实有红色斑点但没有变黑,都是松了一口冷气。
再次看向季茗的眼神也变得越来越深沉,崔平远的内心却是激荡难平的,没想到季茗的中医水平竟如此精妙。
心中既骄傲又有些可惜,等这次事件过后,他觉得自己应该跟小徒弟再好好谈谈,中医学的如此好不能半途而废,这样太可惜了。
崔平远心中的想法大家不得而知,但是之前跟季茗说话的任老爷子接着她说完的话继续问道:
“季同学是如何知道这种蛊毒的?”语气中带有审视和怀疑。
季茗叹了口气,其实在刚刚决定解释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逃不过这一关。
其实季茗之所以知道这种蛊虫,是上辈子小时候父亲为了宠她写作业给她讲的一些小故事。
那时候季茗挺喜欢这种充满神奇色彩的故事,再加上父亲有意引导她学医,每次都会把很多病症编成小故事讲给她,只可惜上辈子天资有限的她被外面精彩的世界迷花了眼,辜负了父亲的期望。
后来上大学后渐渐体会父亲的不易,想着等毕业后再跟着父亲认真学习,没想到大学刚上完一年,父亲就突然永远的离她而去。
关于蛊虫,父亲曾给她讲过一系列的故事,神经类的蛊虫只是其中一个,季茗觉得,如果她现在有时间认真在房子里面翻一翻父亲的遗物,说不定还会找到当初父亲给她讲故事的那本厚厚的册子。
只是季茗万万没想到的是,父亲当初给他讲的都不是胡编乱造的故事,而是真真正正出现在现实中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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