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的时候邹恒甫还深深地看了季茗一眼,刘娇没想到季茗竟然是邹团长的妻子,不是,她没想到邹团长已经结婚啦!
季茗看着刘娇震惊的表情,微微笑道,“刘同志,麻烦你了,我们现在就开始吧,如果能尽早治好他们,你们就可以早点回家建造房子不是?”
刘娇虽然气恼,但这姑娘还分得清轻重,三两步走到季茗前头,开始跟她带路。
小姑娘把每个人什么时候传染的时间记得清清楚楚,这一点让季茗有些意外。
“季同志,这是邻村一个八岁的小孩,他跟他奶奶相依为命,不过他奶奶在发生山洪的时候来不及逃被埋在里面没救回来,他的情况有些例外,是喝了您配的药汤之后才出现感染症状的。”
季茗皱皱眉,一把脉才知道,小孩根本不是疟疾,而是风寒。季茗帮孩子掖了掖被角,然后看向刘娇:
“你去帮忙倒碗开水,我回去拿点药,他没与感染疟疾,而是风寒入体,外面的药喝了没用。”
刘娇惊讶,“怎么会这样?”然后又想起其他跟小孩一样情况的病人,赶紧对季茗说道:
“季医生,麻烦你多拿一些!还有几个应该也是。”
经过季茗一下午的努力,到晚上的时候又排除了二十多个感染风寒的患者,这样目前传染疟疾的只剩下不到一百人,于是邹恒甫临时决定再抽调十几个人前去帮忙村民灾后重建。
在新的药物到来的前两天,有了季茗的帮助,剩下的人虽然还是没能根治,但是吃过她新配的药方后都在逐渐好转。
其实如果不是村民对奎宁这种治疗疟疾的药物太过于信赖,季茗给开的药多吃几天,也是会渐渐好的,而且还能顺便调理一下身体。
不过如今因为季茗年轻而小看她的村民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一直到后来季茗的名字享誉国内外,村子里一些长大到外面闯荡的青年人才想起季茗原先帮他们治疗过疟疾,这是后话。
又五天,等所有村民都康复出院,属于邹恒甫他们疾风团的任务彻底结束,只等来交接的其他军团前来他们就可以正式归队。
其实算上他们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小夫妻俩也算是新婚燕尔,所以再等新部队到来的这几天,夫妻俩好是一阵蜜里调油,让看到自家团长脸上笑容的士兵都觉得牙酸。
赣南属于南方,这里的绿色要比北方更深一层,如今还没进入盛夏,是一年中室外感觉最舒服的时候。
爬上小小的山坡,下面是村民们和士兵热火朝天盖房子搭屋子的场景。风,调皮的吹起别在耳后的长发,季茗看了好一会儿,突然看向身边的男人,微微一笑,问:
“邹恒甫,你会不会觉得我有些贪心,明明没有那个本事,但是我却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也许是环境太舒适,也许是男人给的那份安全感,季茗不自觉的就把自己的心里话全说了出来:
“在红旗公社,因为村民的友善,离开的时候我觉得一定要留下些什么,所以半年多的时间我提议教六个人学医,他们非常努力,甚至为了珍惜这个机会,不惜放弃学业或者到城里工作的机会。
我对他们的期望很高,你可能不知道,尽管他们后来可以给人看一些病,但是当初给他们定目标的时候并不只是这样的,我的期望比他们想象中的要高,但是后来发现,我太强人所难了。
到军区后,我一度沉迷于配置新药的快感,你不知道当止血散得到认可后,我虽然表现的很谦虚,但是内心实则很骄傲自豪,那时候我就下定决心,我一定要多做点什么。
通过林新生林主任的帮助,我在医院学习不太熟悉的西医知识,在部队学校发生传染病时,特别是有几个转成病毒性脑膜炎的时候,我又把研究疫苗的”
就当季茗纠结该如何接着说下去的时候,邹恒甫揉了揉她的脑袋,看着她望着自己苦恼的神情,觉得有趣他再次揉了揉,就在她想要打掉他碍事的胳膊时,邹恒甫终于开口说道:
“我很高兴你能把心里话告诉我,其实自从咱们住一起后,我一直以为我娶了一个医学全能通的媳妇呢,精力无限,无所不能,哎呀,终于等到小羊羔迷途知返自我反思,真是不容易啊!”
“邹恒甫!”季茗有些脸红,看着男人脸上张扬的笑容,别过脸不去看他:
“我做的有这么明显吗?”
邹恒甫点头,“我知道你很努力,但是必须得承认,每个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此消彼长,付出的过程永远比获取的要多得多。
就拿你学医来说,如果每个学医的人都可以把所有的知识通通掌握,那么医院为什么还要分科,大学为什么有中西医之分,还医学院为什么要划分院系甚至有些复杂的还要细分方向呢?
俗话说贪多嚼不烂,我非常喜欢一句话,将一件事情做到极致不一定成功,但是想要成功,一定是将一件事做到极致的。
虽然我对医学这方面不懂,但是我媳妇制药这方面我觉得无人能敌,所向披靡!
所以,恭喜季同志悬崖勒马、迷途知返,今后还请继续多多关照!哈哈哈哈……”
邹恒甫说完就跑,季茗气呼呼的在后面追。“邹恒甫,我跟你没玩,今天是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啊!”
山坡上,两人你追我赶,下面听到声音的士兵频频的抬头往这边看,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邹团长,稀罕不已。
刘娇望着远方嬉笑奔跑的两人,心里空落落的,好不容易看上一个中意的,没想到自己落花有情,人家却名草有主。
三天后,季茗被邹恒甫亲自送上了火车,因为之前一直以为自己离婚,所以这边军区他还没有申请分配房子。
不过等季茗离开后,邹恒甫并没有马上回去,而是直接用火车站的电话给京都附属医院的崔平远回了个电话。
“喂,师父,季茗这里我们已经谈过了,……嗯,她回去以后一定会去找您,接下来您自己安排就好,不过最好能缓缓,让她到家先休息几天再说。”
“好好好,小邹做的不错!”
崔平远以为是邹恒甫的功劳,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是他徒弟自己突然想通了的结果。
原来之前邹恒甫请崔平远回家吃饭的时候就特意问了医院崔平远办公室的电话,这次季茗到了后,邹恒甫专门给家里打了一次电话,正好崔平远住在他们家,顺便就把他对季茗的担心以及想要跟季茗说的事情跟邹恒甫提了几句。
希望夫妻俩相处的这段时间,邹恒甫能够旁敲侧击的劝劝季茗,完全没料到竟然这么快就解决了。
于是等季茗回京后,就发现师父变得温和了很多,为了给她解答疑惑,还特意在家里多住了几天,就是让她节省点路上的时间多休息。
再者从五月下旬开始,季茗家前院和后院种的水果陆续成熟,草莓、杏子、大樱桃、五月桃还有西瓜,比外面卖的都要全乎。
崔平远吃好喝好有人聊天有人关心,还有两只通人性的小宠物陪伴,整天热热闹闹的让他也舍不得离开。
本来答应休息几天周末带着季茗去见任老爷子的,但周五晚上跟季柰一起多吃了几块西瓜,肠胃不适有些拉肚子。
老爷子好面子,硬是打电话把早就定好的日子往后推迟了两天。
“师傅,下次可不能这样了,家里的水果多得是,一年四季的都有,我在后海那边还有座大宅子,那边今年春天也种了好几种果树,等您好了我带您到那边看看果树今年长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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