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只能候在门外,一瞬不瞬地看着屋中两人。
哪怕听不清屋内的对话,也能好好观察揣测。
所有人都已经离开了,屋中一片安静。
荀爽注视着糜荏。
见他容貌俊美,气度非凡,一副尊重倾听模样。半晌欲言又止,怅然叹息。
糜荏见他如此表现,自然十分疑惑:“伯父,观您这般迟疑,可是这件事十分令您为难?”
忧虑,迟疑,无奈……他从未见荀爽用如此复杂的眼神看过自己。
“是啊,子苏。”荀爽慢慢斟酌道,“是有一件事,老夫今日豁出这张老脸都要问一问你。”
“哦?”糜荏奇道,“伯父请说。”
荀爽又纠结片刻,想到那日侄儿的满目坚定,终于一狠心道:“子苏,老夫观你中馈犹虚,可有想过何时成亲?”
这话总算出口,再说下去便顺畅不少:“我荀氏一族的姑娘,不知子苏能否看得上眼?”
糜荏微怔:“原来府上还有一位小姐?”
他显然是误会了,以为荀爽想要将女儿嫁给他。
荀爽抬手抚了抚自己的短须,以此掩饰面上尴尬之意:“……老夫倒是没有女儿,不过族中待字闺中的姑娘不少,她们都很仰慕子苏。”
“我颍川荀氏一族虽非顶级士族,但也有几分底蕴。若是能与子苏结为秦晋之好,在仕途上也有给子苏几分帮助。”
这话倒是不假,糜荏的事迹已传遍中原各处。士族们都知道如今朝中最得势的不是十常侍,而是糜国师。
若非前段时间他在领兵打仗,回来后又忙于抄家,恐怕做媒之人都已经踏破他的门槛了。
事实上他在这段时间里收到的拜帖确实不少,且就算他呆在天师监中也有不少络绎不绝的登殿拜访,想要与他联姻。
这些拜帖全部被他婉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