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深深掐着掌心,尖锐的疼痛,熟悉的语言,并没有消散的环境……
她终于去确信,自己真的被救回了!
强撑着的那口气在此时莫名散去,蔡琰几次张口,却终究泣不成声,不敢确认。
很显然,临到头时,她忽然惧怕起回到长安,面对流言蜚语。
其实想想也能明白。
这个时候,蔡琰不过是一个未满二十岁的小姑娘,却历死过丈夫病故、被掳掠至匈奴的惨事。若非厌烦婆家言语,她当年就不会一气之下返回家乡,整日与经书古籍为伴。
如今被掳至匈奴,即便不是她的错,长安城中士族却会如何看她?又会如何侮辱她的父亲?!
她从来都知道,人言可畏啊!
糜荏沉吟道:“这样罢,我先给姑娘提供一个安静的住处,保证谁都不能打扰姑娘。待姑娘平静心绪,再考虑将来,如何?”
蔡琰睫毛微颤。
她慢慢抬起通红的眼眸,泪眼朦胧之中,瞧见面前光风霁月的男子眼中没有丝毫轻视、鄙弃之意,总算擦干眼泪。
她俯身大拜:“琰,拜谢将军!”
已是九月初。
战事已了,只待处理完最后的琐事,便可班师回朝。
吕布从未经历过如此轻松的战争,这会精坐一隅。身边堆着几坛酒,默不作声擦拭他的方天画戟。
唯有这样,方能平缓他对貂蝉的思念。
“将军。”赵云与张辽一同走来,“将军何以一人在此独饮。”
吕布手中动作不停:“是你们啊,坐。”
赵云与张辽被封为校尉,被分在吕布麾下。这段时间里,吕布对他们的武艺多有指点,有几分师生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