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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曹操不过是一个济南相,我们荀家现在是不会和你站在一边的。

最关键的是在他们看来甚至于可以说让姚珞这个小姑娘和他们接触是曹操看不起他们,但是在济南方面看来,谁不知道姚珞是现在他们家曹青天麾下算得上第一的谋士?

用这种态度对待他们,那么他们必然也是会生出怨气。

信息不对等太容易造成怨言,因此姚珞也并没有加深这种想法,而是用着自己长辈的路数以私人的态度去看看能不能进行一场私人会面。所幸这种私人会面对方倒是没有太过于拒绝,到最后举止客气不见亲密也是必然的。

“那阿珞,你确定能把人拐来?”

“谁知道呢,回去的时候看他能不能来就好。”

戏志才能不能来,会不会来其实都无所谓,大不了……

大不了她就再多干点活呗。

“想想回济南就又要过上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干得比驴多,吃得比猪差的日子,我就好想再多在颍川待一会儿。”

听到姚珞的哀怨在旁边的余纵闷着咳了一声,随即又正襟危坐赶车:“姚先生,您不是还有每旬的休沐嘛。”

“一旬修两天,我第一天洗个头、打理下家里,抹个灰就没了。第二天还要上街说话,再在晚上回营,你和我说这叫休沐?”

“我倒是觉得挺好啊。”

“徐元直啊徐元直,等你娘来济南那天,我每次休沐就去你家蹭你家的饭。”

听到这个徐福脸上一僵,想着自家娘那满脸“我生你有何用”的表情面露苦涩,再看着缩脖子的余纵恶从心中起:“我这里没问题,但您有去过子越家么?”

“元直,这点就不劳您费心了。”

余纵赶着车,听到徐福那仿佛是挑拨离间的话语没有丝毫生气,反而满脸大彻大悟:“我爹娘说要我不好好干活听姚先生的话被赶出去,就打断我的腿。”

“所以你们同道中人就别互相伤害了,有意思么。”

太史慈听着姚珞嫌弃的话没忍住放声大笑,同时拉车的牛打了个响鼻,不知道为什么听得姚珞也一样笑出了声。

从颍川到济南还是有一段路,他们来的时候是从兰考下船绕开了颍川西北面连绵起伏极易隐藏匪类的山脉,但是回去的时候却很难再走来时的路。

原因无他,路不好走。

他们几个人在济南军里习惯了爬上爬下没关系,但是徐夫人不行。颍川西北面的山间有着一条商道,虽然不是很好走,但也比泥泞丛生的无人区要好走许多。至于会不会存在因为汉灵帝那狗东西死要钱刮地皮导致没活路,索性就反了当山匪打劫的人……

对此姚珞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再想想这地方在以后就是嵩山风景区少林寺所在地,姚珞就有种自己因为穿越的时代太前,以至于无事发生连梗也没法玩的丧气。

所以按照道路来说,阳翟自颍水而上到阳城,从阳城换马车过嵩山后到洛阳就能走黄河一路而下回到济南。而换马车的这段路,就是最容易发生事端的路。

“只有我们几个,真的……”

“放心。”

姚珞笑眯眯地晃了晃扇子,站在颍水河边看着来来往往搬运东西的船家轻笑:“你家姚先生我什么时候漏算过?到了阳城歇一日,后日大早出发的时候元直你就放心吧。”

“我明白了,那您是不是还在等人?”

等人。

用着手中折扇轻轻拍打着手心,姚珞耳边听着各种各样的号子和船家的大声招呼,注视着缓慢流淌的河川出了好一会儿神才重新抬头笑了笑:“刚才那一瞬间,我看着奔腾不止的河流,差点以为自己脚下的土地也在带我前行。”

“那若是如此,不知姚先生心里可否有想过旁边会不会有跟随者?”

一个尾音略微拖长,听着甚至于有那么点戏谑味道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时姚珞眨了眨眼睛,回过头看着笑得格外灿烂的青年与他旁边似乎并不是很想承认自己和对方认识的戏志才耸了耸肩:“当然有,但我没想到的是居然还多来了个人。”

“在下郭嘉,久闻先生大名,今日做了回不速之客,还望姚先生海涵。”

长着一双桃花眼的青年伸手将一卷竹简递了过去,声音陡然压下,眼睛眨动的时候甚至于给人感觉有些可怜:“先生既然是来招揽人才的,嘉向来体弱,不知姚先生可会嫌弃?”

“体弱?放心,再怎么体弱的人,来了济南,也不会变的体弱了。”

郭嘉看着姚珞那似乎充满怜悯的笑容心里突然打了个突,立刻站直轻咳一声,转头看向已经备好的船挑眉:“姚先生已经猜到我会来?”

顺着郭嘉的目光看去,姚珞伸手接过一瓣风吹下的早春红梅花瓣,随手将其握在了掌心:“这倒没有,只不过我这个人比较喜欢考虑到所有不可能,然后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稍作准备罢了。”

颍水水流缓和,却也永远向东不息。未来这条河或许会干涸,也或许会换个名字继续留存于地图之上,它永远沉默,却也永远会记住在它身上所发生的一切。

“奉孝,你为什么要选择去济南?”

“嗯……怎么说呢。”

对着询问自己的戏志才郭嘉眨了眨眼睛,看着那个气定神闲坐在船头和船家聊着天的男装少女,眼睛里的笑意越发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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