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王小帅自认没什么特殊的地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护工,不像简淮一样发起疯来不是人,也不像时长风那般脱下白大褂就不是人。
他跟在两人身后问:“我们现在要去哪儿?”
“白天与夜晚有什么最明显变化吗?”时长风问。
“变化太多了,不过最吓人的就是院长忽然变了吧。”王小帅回答道,他觉得简博翰比那些怪物还可怕。
简淮忽然开口:“就算不是院长,他也是三院的专家,每周三、周五会接诊,在病房楼有办公室,我从来没去过。”
不管是儿时还是现在,简淮从未对父亲的工作环境产生过兴趣,他一直在回避简博翰。
年幼时或许曾崇拜过在学术界地位很高的简博翰,长大后却只剩下畏惧和顺从。
简博翰说,小淮是天生的反社会人格,会控制不住潜藏基因中的犯罪欲;
简博翰说,小淮总是喜欢正常人不喜欢的东西,令人头疼;
简博翰说,小淮疯了。
简淮顺从地疯了,精神在正常与癫狂中挣扎。他害怕与简博翰接触,住院这么久,从没探究过自己住院的原因,也从没试图去过简博翰的办公室。
直到今天,时长风告诉他,你没疯。简淮才主动迈出脚步,他想知道,自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简博翰又在想什么。
简淮一路向前,他能够听到如鼓的心跳声,明明距离简博翰的办公室还有一整栋楼,单是想到主动去调查简博翰就令简淮恐惧。
即使如此,他还是一步步走下去。
“需要我背你吗?”一只手擦擦他额头的冷汗,时长风说,“你刚才活动量那么大,是不是有点累?”
简博翰有两个办公室,一个是门诊楼顶层的院长室,一个住院部1号楼顶层的专家室。他们决定夜间查探住院部的办公室,这需要从4楼走到28楼,为了防止意外发生不能坐电梯,只能爬楼梯,王小帅已经气喘吁吁,简淮则是手脚冰冷,额头上布满冷汗。
唯有时长风气息平稳,悠闲得仿佛在庭院散步。
“不用!”简淮拍开时长风。
“呼呼呼呼呼……”王小帅觉得自己才是需要背的那个,但是他不好意思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