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克莱的父亲来说,他现在差不多才两百多岁,已经有好几十个儿子了。
克莱不是其中最大的,当然也不是最小的,但他是最特殊的。
兽族不管从各方面来讲,都的确更像人类。
比如他们有姓氏,克莱克利只有前面两个字才是他的名字,后面两个字是属于他这个部族的姓氏。
兽族并不是一个完全的整体,他其实是由很多个部族组成,兽族部族并不像龙族一样明显,他们全都长着相似的外貌,从外表上看来,根本无从分辨,能够分辨他们到底来自于哪个部族只能根据他们的名字,兽族的每一个部族都有专属于他们的名字。
一个巫师统治一个部族,而所有的部族融合起来,才是兽族这个大的整体。
而巫师在部族里无疑是个极其特殊而又尊崇的存在,因为兽族的巫师并不是后天可以培养的。
在兽族,召唤兽类甚至控制生灵的天赋,都是天生的,用兽族的话说就是神赐。
这个人选并不固定,但一个部族中总会出现那么一个,不多也不少,只有一个,这个兽族孩子从出生开始就与众不同,他出生的那天,方圆几里之内的兽类都会有所感应,然后齐聚在他身边,用高亢的吼声庆祝新一代巫师的降临。
然后老巫师会将这个孩子带在他身边,悉心教导他直到他长大,能够接替巫师的位子,然后到老巫师去世。
而克莱就是需要被他父亲悉心教导的新一代的巫师,还碰巧是那个成年兽族巫师的亲生儿子。
所以他对那个兽族巫师的重要程度可想而知。
这些还是卢少余偶然看到克莱那个小萝卜头召唤巨喙鸟的时候发现的。
而卢少余也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连嘟比兽都有几个彪形大汉看守着,而他身边却只有一个还没有他腰长的孩子。
这是因为这一个孩子就比好几个彪形大汉加起来还要厉害的多。
卢少余总算是有了点被重视的感觉,心里微妙的平衡了。
带再怎么平衡也不代表着卢少余就想待在这里天天跟一个小萝卜头大眼瞪小眼,尤其是他满心想要逗逗小萝卜头,小萝卜头却总把他当做敌人的时候,卢少余就更是觉得没劲了。
他其实已经找到能带着嘟比兽一起离开这里的办法了,而他之所以到现在为止都还没走,是因为他还有想要知道的事情没有弄清楚。
他跟着这个队伍已经很多天了,所以那个小萝卜头也好,还是他那个巫师爹也好,不管他们再怎么不想要卢少余知道这个队伍的真实情况,卢少余也已经从东一句西一句的言语中拼凑出了个大概的真相。
克莱的父亲,也就是这个一直想要拿他去换取天空城的兽族巫师之所以没有跟着兽族大军一起冲锋的原因,可能就跟他们这一队里一直没有露过面的那些病员有关。
这些病员或许已经被放弃了,但克莱的父亲并不愿意放弃,又或许没被放弃,克莱的父亲只是负责妥善的安置他们,将他们带往天空城,总之意思就是他所在的这个队伍原本就是用来运送病员的。
而按照卢少余勉强拼凑的真相来看,兽族之所以离开他们生活的地方却并没有按照往常的路径走,而是选择和阿尔索斯一起对天空城下手,是因为他们都被一种不知道原由的恶性传染病给传染了。
这种病一定跟着潮湿又连绵不决的雨季有关,应该是这种潮湿的气候催生出了某种病菌,然后这种病菌缠上了兽族,并且还带给了兽族极其严重的连锁反应,不过这都是卢少余的猜测,毕竟他并没有亲眼看到过这里的病员,也没办法完全下判断。
总之按照小萝卜头的反应来看,这种病菌的致死率一定极高,并且死的过程还极其痛苦,所以才会让他们措手不及并且对此充满了恐惧。
在卢少余看来,兽族比之龙族,某方面来说是要落后并且封建的多的,就像他们一直坚定的认为这是神明赐予兽族的惩罚,具体为什么赐予他们惩罚又搞不清楚,反正卢少余对于他们居然这么坚信神明的行为方式感到由衷的不理解的同时,又隐约的感觉到了其中一点不可言说的阴谋。
他觉得,就算是兽族对于这种传染病惊恐万分,但是在连这种病菌到底为什么会生出来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他们又是怎么坚定只要离开他们生活居住的地方,前往高处就能摆脱这种病菌呢?
对于卢少余来说,这种认知显然错的很离谱啊。
连这种致死率这么高的传染病是因为什么而起的都不知道,他们又是从什么地方得到这种改变地方就能够控制传染病这种奇葩论调的?
偏偏又把地方定为了最易守难攻的天空城?
卢少余觉得脑海里所有的疑问都变成了一个点,恍惚中好像有了什么联系,但他一时半会儿又实在是想不起来,所以最终决定还是先留在这里,慢慢观察。
就算他现在离开这个队伍,回到天空城,兽族大军来犯的话,他也帮不上太大的忙,但如果能够搞清楚兽族大军到底为什么来犯的原因的话,他就算是真正的帮忙了。
他一边想耐萨里奥想的不行,一边又着急着想要知道这些兽族到底是怎么回事,连着几天之后终于有点忍不住了,决定还是从克莱那个小萝卜头开始,速战速决。
要解决他的所有疑惑,他就必须先从那些病员开始,知道他们得的到底是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