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那就闭嘴。”秋云生语气冷漠，站在门外看着内部的情况，“还有你们口中的这个小子，要是真动手，你们几个就算是绑在一块儿也不是他对手。”
“王焉，他们俩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赵信指着地上的伤者，几步走了上去轻踢了他们一脚。
“你跟我说，是不是？”
“他们用菜扣我的头。”
这是王焉第一次开口，赵信朝着他头顶看去，菜叶虽然没有看到，倒是能够闻到汤汁的气味。
“我对他们道歉，他们还是不依不饶，还戏弄我，取笑我！”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王焉大喊着情绪很是激动，空中的那些餐具也跟着剧烈的震颤。
“这些我都可以忍。”
“可是他们还骂我父母，说我妈是残疾，说我是没爹的野种，他们说我……”
赵信就站在他的面前。
听着王焉有些语无伦次的呐喊，又像是一种倾诉。
从他口中说出的，如果是旁观者都会觉得说，这些都是一些小事，被骂几句而已，不至于要了人家的命。
他们却不知道，有些时候，就是这些一件件琐碎的小事。
无数次的累积。
当最后又是一件小事压下来的时候，曾经的一切都会在一瞬间爆发。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为什么是稻草？！
骆驼可以载重几百斤，一根稻草为什么能压死它？
“所以你要杀了他们。”赵信道。
“我没想要杀他们，可这是他们逼我的！”王焉大喊着，“难道我做错了么？！”
“我不能给你答案。”赵信笑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的经历，就算你对我说我，也不能真正理解你的痛苦。我没有资格劝你大度，如果你认为他们该死，那么他们就应该死！”
“头儿！”
外面缉妖大队的人惊呼。
赵信做的根本就不是在制止犯罪。
秋云生没有说话，依旧保持着冷漠的看到着着这一切。
“王焉！如果你真觉得他们该死，那你现在就杀了他们吧！对他们动手，用你手里的武器！”赵信突然间对着王焉大喊，“你还在等什么，这两个欺负你的人渣，只要你杀了他们，你就解脱了！”
“我……”王焉嘴唇颤抖了一下。
“动手，杀了他们！”
赵信抬腿对着其中一人的头踢了一脚。
“这样的人渣留着他们干嘛，杀了他们，你心中的痛苦就能得到缓解，或者我来帮你？”
抬手抓住王焉的手，赵信按着他的手腕就往欺负他的人头顶按了下去。
“别！”
王焉拼命挣扎着大喊，就在叉子即将落下的时候赵信也停了下来，甩手就是一巴掌打在王焉的脸上，将他打的嘴角流血。
“没有那么胆子和决心，你在这里耍什么？”
一把将叉子扔在地上，赵信抓着王焉的衣服将他拽了起来。
“你是想要博得同情和可怜么？”
“王焉！”
“你也是个男人，不觉得这样很丢人么？要么你就当场杀了他们俩，我赵信敬你是条汉子。”
“杀你不想杀，还牵连那么多无辜的同学和食堂大娘。”
“你在这干嘛呐？耍呢，丢人么？！”
“我……我也不知道。”王焉突然抱住自己的头蹲在地上痛哭，“我就是不想再被人欺负了，我也想堂堂正正的活着，我不想低人一等的那样活着。”
站在王焉面前，低眉看着他失声痛哭的赵信抿了下嘴角。
“以后你跟着我吧。”
“啊？！”满眼泪痕的王焉抬头。
“你之前不是说想跟我混么，我答应了。”赵信噙着笑容，“以后你就跟着我，没有人敢欺负你。但是如果你跟着我，未来可是很危险的。”
弯腰朝着王焉伸出手掌，赵信笑着挑眉。
“来么？！”
食堂中悬浮的餐具莫名的全都落在地上。
王焉眼中充满了希望，抬手抓住了赵信的手。
“嗯！”
那一天。
王焉第一回看到灰蒙蒙的天空打下了一道光。
他将这道光看成是……
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