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到昏天黑地,都已入夜没还睡醒的陈煜和王傥被各自夫人喊醒。
饶是相隔一面围墙,坐在凉亭中依旧听的清清楚楚。
让赵信意外的其实是陈氏,也就是陈煜的夫人。
看上去就是温婉的大家闺秀贤妻良母,数落陈煜的时候却是比徐璐还要狠上几分,要知道秦国之中男性的地位还是较高的,只要不是入赘在家里都是说一不二。陈煜当然不是入赘的,却依旧能被夫人数落的那么狠,唯有一种可能……
妻管严!
这还幸亏是在赵信和傅夏的府邸借宿,陈氏说不定还收敛了一些,若是在自家府上还不知道得被训成什么样子。
“嘶,真惨啊!”
抿着茶的赵信忍不住咋舌,傅夏却是皱了皱眉。
“你怎么能偷听?”
“嘿,夫人这话说的,若是夫人没有偷听,怎么能知道我在偷听?”赵信笑吟吟的侧目低语道,“夫人也在偷听吧?”
“我才没有。”傅夏蹙眉道,“那么大的声音想听不到也难。”
“这话夫人算是说对喽。”赵信又笑了一声,“夫人你都说了,想听不到都难,又怎么能是我偷听?”
“我……”
蠕动着半晌嘴唇的傅夏硬生生的又将心中的火给压了下去。
“行,我说不过你总可以吧。”
“夫人,我没有想要跟你争论的想法。”赵信笑着说道,“我其实还挺庆幸,我跟王傥、陈煜二位相比可是要幸福多了,至少夫人您没有像那两位夫人那样数落我,真是感谢夫人对我往日的宽容去。”
“哼,知道就好。”傅夏轻哼一声。
隔壁院落依旧能听到一声声数落,院落里绵眠和小曼却是充耳不闻跟肉球玩闹。
这俩孩子好似对新衣服都不是特别有兴致,小曼也就在最开始的时候听到新衣服很兴奋,看了一眼后她就又从新衣服那里跑开,没再多看新衣服一眼。
“夫人,你是不是总给小曼买新衣服啊?”赵信低语。
“新衣服?”傅夏沉吟片刻道,“应该也不算是总买吧,一般一年也就在换季的时候买上那么一回,而且她自己手上也有钱,若是有喜欢的自己也可以买的。但她好像都不怎么买衣服,就是穿着那身丫鬟装。”
“喔?!”
这倒是有些让人意外。
像小曼这年纪的女孩儿应该正是喜欢新衣服的时候,她却对新衣服并没有什么将太浓厚的兴趣,着实让人惊讶。
就在傅夏和赵信闲谈时,乌乎一直自顾自的抿着茶。
怪哉!
这小子还真能忍!
到现在也不来这找他,总不能这小子把这事儿给忘了吧?
不行。
绝对不能低头。
论耐心,他是最有耐心的,要是还胜不了个后辈,他以后还如何在蓬莱立足,他想较量耐性,比就是了!
有能耐他就一辈子都别提!
赵信都不知道乌乎竟是在心里自顾自的琢磨真君生起了闷气,乌乎也不会知道赵信他确实是把去圣山干一票的事儿给忘了。
他确实是想从乌乎那薅点羊毛,铺设他的宏图伟业。
薅不到其实也影响不大。
他现在一面听着陈煜和王傥的夫人数落着那哥俩,一面看着绵眠和小曼跟肉球在院落中玩耍倒月也是不亦乐乎。
此时,伸着懒腰的朱治朝着凉亭走了上来。
来的途中还时不时的朝侧院回头。
“什么情况?”刚睡醒的朱治不知所以,赵信听后叹道,“还不是你,非得拉着王傥和陈煜喝酒,这都一日了他们俩都没起来,夫人就不高兴了,就变这样了啊。”
“嘶!”
朱治听的虎躯一震,暗自庆幸幸亏他没有夫人。
“老朱啊,真不是我说你。你说你个单身汉,喝个昏天黑地也就算了,没有人管你,你拉着他们俩干嘛啊?”赵信道。
“可不是我拉他们,是他们俩非要跟我喝,昨夜本来我是要回去的,他们俩还拉着我不让我走呢!”朱治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倒茶时他都是睡眼朦胧的样子,却不想突然看到凉亭中的石墩,顿时让他变得清醒,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用手揉了揉眼睛。
确定凉亭中坐着的是当时在万宝楼外看到的前辈,瞬间俯身拱手。
“前辈!”
“嗯……”还在琢磨着赵信能挺多久的乌乎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句,又抬眉瞥了朱治一眼,“是你啊,你不是那天在万宝楼外面跟我侄儿站在一起的。”
“是,在下朱治,明国储王!”
“储王?”乌乎淡淡的应了一声,“那就祝你能成正王吧,你是要喝茶吧,自己倒茶吧。”
“是是是……”
朱治缩着手臂不敢去碰茶壶,还是赵信看到后给他倒了一杯送到他手里,朱治也一口将茶一饮而尽,转身朝赵信不停的的眼色,顺带还有些肢体动作。赵信也朝着他各种动作回应。
朱治:怎么不说前辈在此。
赵信:就在那坐着,你自己看不着赖我干嘛?
朱治:我不刚睡醒?!
赵信:你刚睡醒是我让你刚睡醒的,那么大的人在那坐着,你看不到瞎啊?
“你俩是在那结印呢?影分身术啊?!”乌乎微微皱眉,朱治听后瞬间一脸讪笑,赵信也咧嘴道,“八大伯,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在秦城认识的一兄弟,朱治。当时在秦城的时候很照顾我,他跟您不熟,有点怕你。”
“怕我做什么?”
乌乎皱了皱眉,“我又不吃人,就算是吃也不吃男的,我得吃那种细皮嫩肉的……咳咳咳咳……羔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