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晨咬牙,论心术,他真的玩不过这些人族。虽说两边都知道是各取所需,但风无涯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可为什么不直接给他疗伤,偏偏要用这么曲折的方式呢?
“那定阳真人修为高深,现在又把所有的弟子都集中在一起,我根本就没有机会下手。”
风无涯翻着书卷,闲情逸致得很,似乎只是在与云晨聊着闲话一般。
“云小将军,你似乎太高估本座的力量了。我这宗上四峰峰主,我可一个都不敢的嘴,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食物都送到你嘴边了,你总不能还非要我亲手给你喂进去。”
包子大气都不敢出,盯着地上风无涯的影子冷汗直冒,那个影子似乎歪在一张椅子上,长发披散,透出一阵阵的诡异来。
风无涯叹了口气,“再说,三宗四家,我们也不过是挂着些虚名。金丹境之上的弟子少之又少,论财力比不过四大家,论权力不敢与皇室争锋,你还真以为我这里就一定安全吗?你若是不愿意待在琴峰,那便赶紧下山找其他去处吧。”
他的口气轻描淡写,根本就是故意在逼他。盛元钰一路追杀,如今人已经到了千化城,若是他身体无恙还能一战,可是他还需要至少两颗灵丹才能完全复原。
云晨无话可说,人在屋檐下,有机会总比没有的好,他从关落华的身体里飘了出来,转身便融进了茫茫夜色。
包子听着外头没有了声响,嘴里一呕便是一口血喷在了地上。她虚弱地从影子里爬了出来,趴在冰冷的石头上动弹不得。
“我说刚才怎么一股奇怪的波动,你这先天灵术怪有意思的,你是哪个峰的?”
包子慢慢抬起头,风无涯一身白衣,完美无瑕得像是画中之人,他的声音温和如风,可是听在她的耳朵里却是恐怖至极的催命符。
她两眼一闭,什么都顾不得了,只感觉到自己在无数的影子里头不断穿梭。她不敢停,慢一刻她就会死在这个人手里,她听到的事情太可怕了,她必须告诉其他人,不管是谁都可以!
不知道逃了多久,包子实在没有了力气,她挣扎着从影子里出来,一阵鸡鸣传了过来,接着便听见两个声音在吵嘴。
“师兄,都说了叫你别惹那只公鸡,不然明天喂它又要被啄一身。”
“我都没进鸡棚,上哪里去惹它,我们受罚是因为你管不住嘴,你把火气撒我头上做什么?”
“奇怪了,那它又在瞎叫个什么,大半夜的。”
说完一阵开门的声音,少年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地传了过来,“师兄,你快看,好像是岁寒宗的弟子。”
年长一点的青年也靠了过来,赶紧把门打开将包子先抱了出来放在地上。
包子气若游丝,用力抬起上身想要对他们说什么,但是突然一股莫名的力量从背后穿过,她便觉得喉头一哽,便什么意识都没有了。
少年的手一沉,心也跟着沉了下去,与师兄相视了一眼最后还是慢慢伸出手去探她的气息。
“……不行,已经死了。”
年长的青年却急得不得了,“这可不好办,岁寒宗的弟子死在这里,我们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正在这时,外头传来敲门声:“敢问这里是寒冰门吗?”
少年只得把人往里头抱,那师兄如热窝上的蚂蚁来来回回,最后还是走到门口打开了一条缝。
“道友有礼了,我是阎王宗的弟子,奉师命前来取约定好的药材,这是我的宗门玉牌还请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