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挂断了电话后，手上的玻璃碎片划得更深了，鲜血瞬间涌出更多，弹幕上惊呼一片，而此刻门也被撞开了，视频最后定格在了柏泽进来的样子上。
结束了。
柏泽的选择题，就此结束了。
*
柏泽将非飞送去了医院后，立刻打电话给了沈燃，他想告诉沈燃关于非飞自杀的事情，可是他却发现电话里传来了熟悉的提示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请您稍后再拨。”
柏泽愣了一下后，转头看了眼跟过来的经纪人，问道，“你把手机借我用一下。”
经纪人不知道柏泽要做什么，便将手机交给了他，只见柏泽拨通了沈燃的电话，没一会儿电话里便传来了沈燃的声音，他听上去像是刚刚睡醒一般，慵懒道，“喂？”
这下柏泽确定自己是被沈燃给拉黑名单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被沈燃拉到了黑名单，之前他们分手，沈燃都没将他拉到黑名单，可是这次，柏泽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沈燃，是我。”柏泽看了眼抢救室的灯，他顿了顿后，道，“非飞自杀了。”
“我知道了。”沈燃顿了顿之后，道，“还有其他事情吗？”
“没……没有了。”柏泽想要问沈燃是不是把他拉黑名单了，可话到了嘴边，反而说不出口，“你身体好些……”
不等柏泽说完，电话已经挂断，他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神色有些复杂，一旁的经纪人叹气道，“柏哥，不是我说你，其实非飞自杀，你本来报警，打急救电话都可以，但是这个时候，你是最应该和非飞避嫌的。”
“他要自杀，人命关天，我无暇考虑那么多。”柏泽说道。
“也许这话很冷血，但是柏哥，当局者迷吧，你想一个要自杀的人，为什么要开直播呢，一个真的想割腕的人，何必第一道轻轻的，然后等到你来了，才划下第二刀？”经纪人深吸了一口气，“说实在的，那次沈哥差点死了，那才叫自杀，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
柏泽抬眸看了眼经纪人，问道，“但我不能赌，我和非飞从小长大，他是他家的独生子，我们家里也算是有些交情，没法见死不救。”
经纪人张了张嘴，可那句话最后还是没说出来，他其实很想说，沈燃没有爸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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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胖自然也知道了非飞自杀的事情，他第一反应就是立刻打电话给沈燃，沈燃虽然在电话里没什么反常，可小胖还是不放心，跑回了沈燃的住处，他推开门便看到沈燃正在打电话，小胖耐心的等了一会儿，沈燃挂断电话后问道，“不是说公司有事吗？怎么回来了？”
“就……”小胖本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可看着沈燃消瘦苍白的样子，他心头有些发酸，“沈哥，你如果难过，就说出来吧，这次柏哥做的真的是过分了。”
“他吗？”沈燃笑了一声，偏开了话题道，“小胖，你最近有空吗？”
“有啊，沈哥你有什么事儿？”小胖问道。
“帮我去老家一趟，那边的房子有些不稳了，白蚁蛀了很多，去推了吧。”沈燃目光落在了自己的手机上，道，“反正里面也没什么东西了，留着……也没什么用。”
“是翻修吗？”小胖问道。
“不是，是拆了吧，不用留着了。”沈燃说道。
“拆了？”小胖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道，“可是那个屋子不是你爸爸留给你的吗，你不回去看看了吗？”
“嗯，不回去了，不看了。”桌子上摆放的盐酸安非他酮片的盒子已经空了，白色的药粒散落在垃圾桶里，他扯了扯唇角，“《演员在线》第二期准备什么时候录制？”
“节目组那边说应该是半个月之后了。”小胖想了想，问道，“沈哥，你是要延迟拍摄吗？这样也好，反正最近也没什么太要紧的通告，不如你休息一下吧。”
“不是，你和节目组协商一下，提前录制吧。”沈燃看了眼小胖，道，“最好是……一个星期内。”
“一个星期内？但是沈哥你自己的伤还需要修养……而且柏哥那边才刚刚康复，估计没法一起拍摄。”小胖说道。
“他会同意一起拍摄的。”沈燃淡淡道，“对于这点，他不会拒绝。”
小胖不知道为什么沈燃要提前录制节目，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只好应道，“那我和节目组那边说一下，沈哥你先休息，最近除了李导那边的拍摄，就没有别的安排了，我们要不要提前挑选一下其他剧本？”
“不用了。”沈燃笑了一声，“暂时不用。”
“好的沈哥。”沈燃不准备挑选剧本，小胖也不勉强他，只是担心道，“沈哥，如果你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医生说你的药还得继续吃，千万不能停，防止病情更加严重。”
“好。”沈燃应道。
小胖回去的时候，轻轻将门关上，他最后一眼看到沈燃靠在沙发里，抱着抱枕，一直看着窗外，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的发梢上，整个人都显得无比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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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飞醒来的时候，柏泽并不在他的身边，他忍不住有些失望，可是很快病房门打开了，医生走了进来，非飞立刻问道，“医生，送我来的人呢？他在哪里？”
医生翻看了一眼病历，为非飞做了个检查后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这才一个多月的时间而已，送你来之后就去看骨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