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覆盖的森林之中,两个兽人在巡逻天河部落的领地,一个兽人叹道:唉,猎他们就这样死了。
另一个兽人拧眉:他们叛出了部落,当然应该被处死。
倒也是,但你不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吗?亚兽享受和兽人一样的待遇,这算什么嘛?
可这样的亚兽不多啊,也就那么几个,再说了,亚兽吃得本来就没有兽人多,跟他们计较什么?
啧,你心怎么这么大啊?这是问题吗?问题是亚兽们都能靠自己吃饱了,他们还需要兽人吗?!
这不要兽人他们也生不出小兽人小亚兽啊。
出言抱怨的那个兽人觉得自己实在是无语极了,怎么就跟这么一个心大的兽人出来巡逻,他仰天长叹,最后说:走吧,天快黑了,今晚部落要庆祝,我们得早点回去。
两个兽人朝着天河部落的方向走去,一个兽人还在小声嘀咕:医都回来一个月了,怎么到现在才想起来庆祝医回来?
诶,说了这次庆祝是为了医吗?
倒是没说,但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明摆着的吗?
靠,他再也不要跟这人说话了!
夜色沉沉,繁星满天,天河部落北面的空地上,一团比人还高的巨大篝火照亮了整片空地,数不清的兽人亚兽围绕着篝火席地而坐,互相之间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这时候,一个高大强壮的兽人走到了所有人中间,就站在篝火之前,仰天长啸一声,雄浑空幽的狼啸顺着夜风一层一层荡开,说说笑笑的兽人亚兽们安静了下来,明明是将近两千人聚集的地方,却只能听见篝火燃烧的噼啪声。
夜色中,凯的眼睛带着幽幽的绿色,森寒威严且摄人,他没有说话,只是看向身侧点了点头,于是顾留走了出来,凯退回了人群中。
寒凉的夜风一阵阵吹在顾留身前,身后却是不停散发着热度的篝火,既冷且热,顾留却顾不上这些,他看向周围坐了一圈的天河部落族人,朗声说出了第一句话:各位天河部落的族人,我是天河部落的医。忙碌的秋季终于过去了,凛冽的寒冬已经到来,这是我们新的天河部落迎来的第一个寒冬。
顾留顿了顿,他看看周围的人说:我相信没有人会喜欢寒冬,因为我们都知道寒冬意味着什么,饥饿、寒冷、死亡,厚重的雪层覆盖了所有的食物,阻拦了兽人的狩猎,极低的温度即便是皮毛厚重的兽人都难以忍受,更不要说没有皮毛只能裹上兽皮的亚兽,可是
顾留大声道:如今寒冬已经过去一个月,我问你们,你们在夜晚可觉得寒冷?你们当中可有人饿肚子?你们身边可有人死去?!
三连问顺着寒风荡开,顾留的目光所及之处所有兽人亚兽紧紧地看着他,片刻的沉默之后就是齐齐的爆发,所有人喊道:没有!没有!没有!!
顾留抬手,声浪渐熄,他说:对!寒冬的第一个月过去了,没有人觉得冷,没有人饿肚子,也没有死去!我再问你们,你们觉得我们能就这样挺过这个寒冬吗?!
吼声再起:能!能!
等待周遭再度安静下来,顾留露出了一个笑,他的声音也柔和了起来,他说:我也相信,我们天河部落可以不饿肚子、不死一个人的度过这次寒冬,迎来春季!
周遭的兽人亚兽欢呼了起来,顾留抬手让他们安静,问:你们可知我为什么这么相信?
有人说:因为你是医!你是天神的使者!
顾留:不对!天神?天神算什么?在我们寒冷的时候祂会给我们一件兽皮衣吗?在我们饿肚子的时候祂会给我们一块烤肉吗?在我们被邪灵缠身快要死去的时候,天神祂在、哪、里?!
质问掷地有声,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人敢说话,甚至有人偷偷看向了奈,奈的脸色的确极其难看。
顾留没有理会,他只是继续说:我来告诉你们我为什么对我们部落这么自信?
他喝道:建筑队的人在哪里?!
几瞬的沉默之后坦、山、阿寻、阿林、阿虎、阿河等兽人亚兽大声道:医,我们在这里!
顾留:给我站起来!
哗
霎时间三百多人齐刷刷站了起来,顾留喝问:坦,你告诉我从今年春季到秋季,你们一共建造了多少房屋?住下了多少人?!
坦吼道:医,建筑队一共建造了三百七十八栋房屋!这些房屋住下了部落里的所有人!
好!顾留又问,建筑队有多少兽人?多少亚兽?!
坦:一百二十三个兽人,两百一十个亚兽!
好!顾留看向所有人,喝问:种地队的在哪里?!
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医,我们在这里!
给我站起来!
哗
又是几百个兽人亚兽站了起来,顾留看向一个亚兽问:阿树!从春季到秋季,你们一共开垦了多少块土地?种下了多少的地果、食物,到如今你们又收获了多少?!
阿树挺直了腰杆,她是女亚兽,声音比不上坦的声音雄浑,却更具有穿透力,她说:医!从春季到秋季,我们一共开垦了两千块土地!所有的土地都种满了地果、棒果和小麦!到秋末的时候,收获的地果、棒果和小麦堆满了二十间屋子!
顾留问她:部落吃了一个月,消耗了多少?你觉得凭着这些食物能让我们度过寒冬吗?
阿树自豪道:消耗了五间屋子的食物!剩下的食物不仅能让我们度过寒冬,还能支撑我们度过小半个春季!
周遭的兽人亚兽立刻嗡地闹开了,在此之前他们单单知道部落里从地里收获了食物,可也没有太大的感觉,因为在以前他们都是靠着肉干度过寒冬,即便前一个月他们每天都能吃到地果、棒果还有小麦,可在他们眼里这些比不上肉干,自然没有想到部落里竟然还有这么多的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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