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傅堂容停顿住了,一张脸隐隐泛着激动之色,已经忘却刚才被训斥的的羞恼,换成了即将见到偶像的动容之姿,“果真是他老人家?我少时与他见过一面,当真是仙风道骨的人物啊!只是不知母亲如何把人请到家里来了?怎么也不提前准备准备,好生招待一番?”
嗯?傅堂容见过老天师?
陈氏兀的瞪大眼睛,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既然傅堂容见过老天师,那是真是假,岂不是一见便知了?
老东西可能找人来骗她,傅堂容就不至于了吧?
陈氏这边还在恍惚着,便听见门帘微响的声音,有脚步声在靠近。
心中霎时一紧,陈氏抬眸望去,看见一个年逾甲子的老人。
对方须发皆白,身高八尺,眼神精明,体态轻盈,一点也没有龙钟老态,当得上一声鹤发童颜。
老夫人拄着拐杖,站了起来,弯着腰要见礼。
而此时的傅堂容看见老天师,则是整个怔住了一番,随后眼眸微动。
陈氏快急死了。
臭男人,到底是不是老天师,你快点说啊!搁这儿表演什么呢!
正当陈氏想要说话时,一直怔住的傅堂容一个箭步冲上前,然后“扑通”一声,屈膝跪拜下去:“傅堂容不才,见过老天师!”
陈氏:“……!!!”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复制错了,所以把下章一千多字挪过来补上了tvt
摸着下章缩水的存稿默默流泪t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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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20813:08:35~2021120821:34:19
第27章·
傅堂容压下双膝一跪,陈氏便是眼前一黑。
他这一跪,戳的不仅是他膝盖下的地板,还有陈氏一颗本来就摇摇欲坠的心。
再不想相信,也由不得陈氏了。
看来,眼前这位须发皆白的老人,就是货真价实的老天师。
意外与微微的恐慌笼罩在心间,陈氏一句话都不敢说,噤若寒蝉地站在一旁,只是攥紧的手指泄露了她的紧张,感觉四肢发软,若不是最后的理智支撑着,几乎能晕死过去。
傅堂容这一跪,挡住了老天师的去路,老天师步伐顿住,定睛一瞧。
这一眼过后,老天师面露笑意,将傅堂容拉了起来,好一番打量,感慨道:“想不到啊,当年那个青涩的毛头小子,如今也是当家做主的人了,沉稳多了。”
傅堂容的腰杆不禁挺直几分,神情间满是骄傲。
老天师这是何等仙风道骨的人物?他的赞赏和肯定千金难买,傅堂容不在乎别人的闲言碎语,但老天师一句夸,能让他多吃两碗饭,多长寿一年。
想他当初年少,还动过想要拜入老天师门下的心思,后来因他灵根晦钝,不是观星象算天机的那块材料,最终不了了之。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此事虽然为傅堂容少年时期的一大憾事,但不论他天资如何,老天师一直是傅堂容心中敬仰、倾慕之人。
这些年,老天师告老还乡,四处云游不见人影,就连当今圣上都偶有怀念,念及老天师的神算通天,却苦于遍寻不着。许多人都猜测,也许时过多年,老天师早已羽化登仙,作古尘世。
这样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的人物,如今出现在了他的侯府,这简直是光耀门楣的大事,说出去,旁人不知得多羡慕。
傅堂容倍感激动,从老天师的话中,听出老天师还记着他、知道他是谁,更是感动万分。
这一激动,傅堂容竟是忘记了方才在木樨堂令他尴尬难堪的种种,也忘记了自己本是羞愧难当、要离开木樨堂,以躲开母亲那一声声让他招架不住的质问的。
老天师人在这儿,他怎么能离开?他离开,这儿就没个当家作主的人。老天师谁来招待?侯府的颜面体面怎么维持?
作为侯府当家主事人,傅堂容自是义不容辞,留下来当主事人。
傅堂容对要离开的事只字不提。
他不走,陈氏在一旁心急如焚,只能要哭不笑的和老天师见了礼,一颗心仿佛放在锅里煎来炸去的难受,胸腔焦灼得快炸开。
认清老天师是货真价实的老天师后,陈氏便有些慌了。
她一时之间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只想离开木樨堂,去找到自己的亲信嬷嬷、或者是傅明珠,与她们好好商量一下对策。
但傅堂容只字不提要离开的事,她这个做媳妇的也就不好离开了。
尤其老天师在这个外人还在这,陈氏更是不敢自作主张,怕辱没自己贤良淑德的好名声。
有客来访,她当家主母却中途离席不待客,传出去多难听?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和老天师有什么私怨呢。
陈氏得罪不起这个人,也丢不起这个脸。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待在这儿,等着老天师发话,简直坐如针毡,如芒在背。
老夫人懒得管傅堂容与陈氏,不把他们各自的脸色算盘放在眼里,只是让柳叶将老夫人请入厅堂,奉之为座上宾。
“问老夫人好。”老天师和老夫人打了招呼。
明明老天师年岁更长,此时瞧着,老夫人反而更像他的长辈,一个鹤发童颜,一个老态龙钟,差别如此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