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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瞿见重的死法,她立马就做出了决定,长痛不如短痛。
明泷道:“我下去游个泳,不想旁边有人看着,你走远点吧。”
殷其盈虽然一脸疑惑,但还是走远了。
确认湖边没人,明泷深吸口气,扑通一声跳了下去。
魔宫,议事堂。
谢柏风今日下午一直没有好脸色,把梁宽和吴宴搞得一头雾水,可该说的情报还是得说。
吴宴:“探子来报,瞿见重这几日都不在天师派,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提起瞿见重,谢柏风的脸色又沉了几分,“如今天师派是谁做主?”
吴宴:“众长老一同决议。”
谢柏风:“司马腾呢?”
吴宴刚要回答,谢柏风就看到了门外的殷其央,他眯了眯眼,摆摆手,“今天到处为止,你们回去吧。”
梁宽和吴宴呆愣在原地,想再说点什么,但看见谢柏风不容置喙的模样,又不敢说了,两人对视一眼后拱手作揖,异口同声道:“是。”
他们走后,殷其央进来,低着头禀报:“尊上,明小姐去畅音阁了。”
此时谢柏风在书案前,垂眸看着书信,他头也不抬,淡淡回应:“嗯。”
见尊上没有别的吩咐,殷其央默默退了出来。
议事堂内只剩谢柏风,他大袖一挥,面前就出现了一个水镜,镜中是畅音阁的场景。
明泷没精打采地坐在首座上,吴芷在下面说着话。
当吴芷说到她那条狗的时候,谢柏风眼眸转沉,脸上浮现出一抹戾气,周身气息冷了几分。
他关了水镜,奔畅音阁而去。
去到畅音阁时,众人已经散了。
谢柏风:“明泷呢?”
殷其央:“明小姐去了紫金湖。”
谢柏风目光飘远,坐到明泷方才坐的软塌上,指尖轻轻敲着那紫檀木扶手。
哒哒哒……
敲击声沉重有规律,回响在空旷的畅音阁内,显得凄清又寂寥。
半晌,谢柏风站起身来,去往紫金湖,他没问殷其央明泷还在不在哪里,只默默地往紫金湖走,似乎只是闲逛而已。
殷其盈在离湖边很远的地方守着,见尊上过来,忙低头禀报:“明小姐说她要在湖里游泳,屏退了左右。”
“嗯。”谢柏风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继续往湖边走去,仿佛对明泷的事漠不关心。
他很快就走到了岸边,却没有看见明泷的身影。
沉下去了?
谢柏风眉头皱了起来,他给她下的锁灵咒会让她使不出灵力,若是沉下去便会一直待在湖里,无法自行上岸。
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这湖建在魔宫里上千年,湖底泥沙中若有几副骸骨,也不足为奇。
她素来最怕那些东西。
谢柏风眸色微暗,纵身跳下湖泊去寻她。
下湖后,谢柏风还闻到了湖水中有些微血腥味,很淡,却很是新鲜,还是人血。
他心下一惊,产生了不祥的预感,放出灵识遍寻明泷。
很快,他就在一处水草丛中发现了她,她的手脚都被水草缠住,因为拼命挣扎被水草割裂了些许肌肤,如玉凝脂上渗出细细的鲜血。
她哭得泪痕涟涟,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无法大声求救。
刚才一下水明泷就知道淹死这事是不可行的,便想只游个泳就算了,游着游着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被拽下湖底,困在了水草丛中。
底下还有许多人兽骸骨,近在眼前和她面对面,她瞬间就被吓坏了,立即想喊殷其盈来救自己,又发现说不出话,只能一边哭一边挣扎。
如今看见谢柏风来,明泷呜呜得更大声了。
谢柏风脸色迅疾沉了下去,他快速移到她身边,帮她解开水草和静音咒,再用灵力治疗她身上的伤口。
“柏风……”明泷紧紧抱住谢柏风,呜咽喊着他的名字。
喊的缱绻又凄惨,谢柏风听得心软起来。
他将明泷带上岸,轻轻抚摸着她的脊背,安抚她的情绪,眉目温和地问道:“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不知道,我看不见……”明泷将脑袋埋在谢柏风胸口处,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哭得很是可怜。
她使不出灵力,那人是伪装过的,她完全看不见他/她,是以根本不知道是谁加害自己。
“没事了,我会解决这件事的。”谢柏风轻声说道。
“呜呜呜……底下还有好多骸骨,就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明泷哭得根本停不下来。
方才的景象太可怕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人会来救自己,一直深陷绝望中。
即使离开了水草丛,也久久缓不过来。
“是我不好,是我的错。”谢柏风轻轻吻着明泷的头发,柔声细语地安慰她。
她手腕上的素银链子在这时化为齑粉,银色的粉末散发着微光,随风飘
', ' ')('扬,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作者有话说:
笑死,因为魔尊不舍得,根本虐不起来。
紫金宫内殿。
“吴芷一行人在经过紫金湖的时候, 吴芷停下片刻,往湖中施法。”殷其央轻声向谢柏风禀报。
“废了吴芷修为,让她再也无法修炼。”谢柏风冷冷道。
“是。”得了命令的殷其央退了出去。
谢柏风望向床上熟睡的明泷, 她哭了许久, 哭着哭着便睡着了,在睡梦中她也是紧紧皱着眉头, 睡得不好。
脸上两行泪痕, 更添几分楚楚可怜, 让人心生怜惜。
谢柏风坐在床边,半垂着眼, 沉思良久, 他用手轻轻抹平她的泪痕, 再抚平她紧锁的眉头。
感觉到身边有个温暖的热源, 明泷本能地抓住它,往怀里带,还像小猫似的蹭了蹭,像是在撒娇。
谢柏风被蹭的心痒痒,他的手被明泷紧紧攥在怀里,如果硬要抽出来, 必然会弄醒她。
他顿了顿,还是将手抽了出来,欺身压了上去。
明泷果然被这动作弄醒了,今晚又是不眠之夜。
翌日,明泷懒洋洋地躺在软榻上,昏昏欲睡。
她中午时是饿醒的, 吃饱后又觉得累得很, 身体好似少了些什么, 不舒服得很,便在软榻小憩。
“明小姐!”殷其盈忽然笑着快跑进来。
“怎么了?”明泷慢悠悠地问。
殷其盈浑身上下洋溢着喜悦,她扑通一声跪下了,欢欣道:“尊上说,七日后册封您为魔后!”
明泷一下就惊醒了,腾的坐起来,紧紧抓着殷其盈的肩膀,神色肃穆地问道:“谁说的,怎么回事?”
册封不是喜事吗,怎么明小姐一点也不高兴?
殷其盈不明白,她愣愣地回答明泷的问题:“尊上方才颁布的,已经公告魔界了。”
闻言,明泷松开殷其盈,眼珠骨碌飞快转着,脑海中闪过千百个念头,她既不安又坚定,
“不行,我得去找他。”
她站起来,拎着裙角往外跑。
此时谢柏风正好出现在门口,与明泷撞了个满怀。
“你跟我来。”谢柏风古井无波地看着明泷,一把揽起她,接着大袖一挥,两人瞬息之间便消失了。
“去……哪里啊?”明泷话还没有说完,他们就到了目的地。
银霜宫。
这是一座离紫金宫不远的宫殿,明泷从前路过这个地方,以为只是一座普通宫殿,没有进去过。
“吱呀——”
谢柏风推开门,带着明泷走进去。
宫墙内是各种白色的鲜花,有栀子花、茉莉花、白玉兰、水仙花、百合……还有一些明泷也叫不上名字的白花,应该是很稀少的品种。
除了这些鲜花,庭院里还有一大片银色的纸花、丝绸花、绢花。
这些永远不会凋谢的花与鲜花不同,鲜花有各种各样的形状,而这些花只有一种形状,它们与栀子花完全盛开的姿态一模一样。
银花让明泷莫名产生一种熟悉感,她仿佛在哪里见过它们,而且不止见过一次……
她一脸疑惑地跟着谢柏风走进殿内,正堂的摆设同别处相似,都是紫檀木软塌和桌椅。
明泷注意到,这些家具上都雕刻着同一种花——栀子花,有盛开的栀子花,有花苞,也有半枯的花朵,掉落的花瓣。
这间宫殿的人定是很爱栀子花。
再往里走,他们到了内殿。
中央摆放着一张梨花鱼纹床,雕花妆台上端放着几个红木小盒和一面铜镜。左侧有一扇屏风。屏风后的那扇窗,窗花是少见的银色,与白色窗纸几乎融为一体,但又有细微不同,那银花好似在发光。
眼前的场景让明泷想起来了,这是银华的闺房,是春湖底的幻境之景,也是她吞了往生花后看到的景象!
明泷不解地看着谢柏风,等着他开口。
谢柏风环视一圈,悠悠道:“这是我母后生前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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