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诚手脚冒汗的等着回答。
黄昏下的帝都:前几年我和老谢还有些联系,据说他当年开了个皮包厂,不过在五年前,他因为肺癌去世了,皮包厂也跟着倒了!
“!!!”
聂诚肝胆俱裂,他手脚发软的从地上爬起来,对宁清明抱拳,“宁大师,刚刚真是失礼失礼了。”
“没事。”宁清明对聂诚遇到了谁还是知道的,他对聂诚说,“既然那位让你托话,你就别忘了。”
聂诚连连点头,又在群里问了老谢家里人的手机号码,走出阳台来到楼下客厅拨打起这个号码。
号码没过一会儿就接通了,那边传来广西口语,“喂?”
聂诚清了清嗓子,说:“小伙子,我是你父亲老谢生前的朋友聂诚。”
那边一听到跟自己父亲有关,又是个外地人,把广西话换成了普通话,问道:“聂叔叔有事吗?”
“是这样的……”
聂诚把刚刚在阴间遇到老谢的事跟他儿子说了下,最后说:“你爸让你们多给他烧点金子,还有麻将和扑克牌,还有苹果水机。”
“……”
电话那边一片寂静,聂诚挠了下脸,该不会被认为是骗子了吧?
在聂诚想要解释一下的时候,那边传来道谢说,说自己马上就准备。
聂诚松了口气,又寒暄了两句才挂断了电话。
他不知道的是,一开始那边的老谢儿子没把他当成骗子,但他一开口说自己在阴间见到老谢的时候,老谢儿子已经把他当敲诈人的骗子了,老谢儿子以为他肯定要金钱之类通融一下阴间,但出乎老谢儿子意料的是,聂诚什么都没要,只让他们多给老谢烧点东西。
只让他们烧点东西,这明显不是骗子啊!谁家骗子还从别人坟头要烧的纸钱吗?
老谢儿子在挂断电话后,就把这事跟家里人都说了一遍,家里手忙脚乱的准备了起来……
在聂诚打电话的时候,聂水才在阴间找到她的丈夫吕咏,俩人一见面神色截然相反,聂水满脸惊喜,但吕咏却大惊失色,问道:“你怎么来了?难道你也死了?”
聂水又哭又笑的摇头:“你别瞎想,我好好的呢。”
吕咏听到这话才松了口气,他抱住聂水:“傻丫头,你这是找什么大师把你送到阴间了吧?你身体一向不好,不要做这种事情。”
聂水哭着说:“我当时没能见你最后一面,你知道我有多后悔吗?早知道那天就该让你请假不去上班。”
吕咏轻轻拍着背安慰道:“人的缘到头了,就自然会来了,你也别太伤心了,在阳间要好好的知道吗?”
聂水听到这话哭得更大声了:“你怎么这么狠心啊,你就这么丢下我一个人了!我也要来找你!”
吕咏连忙说:“你别冲动,你还有岳父岳母需要赡养,不能因为我就把一切都抛下,而且……”吕咏的表情温柔,“你有我们的宝宝了知道吗?就算是为了我们的孩子,你也要坚强一点。”
“宝宝……?”聂水一下子愣住了,她不可置信地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我怀孕了?”
“傻丫头。”吕咏语气宠溺,把她耳边的发丝捋到耳后,“我在阎王殿的时候看到了你的生死簿,你以后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带着我们的孩子好好地在阳间活着。”
聂水心情又是惊喜,又想要大哭,两种激烈的情绪在她脑中相互碰撞让她说不出话。
“就算有了孩子,你也不在了啊!”聂水只要一想到自己以后身边都再没有吕咏就不争气地鼻子一酸,落下眼泪。
吕咏摸了摸她的头发,说:“我已经应聘了地府的政务处,如果被应聘上,我会在这好好工作等你来的。”
聂水的眼睛猛地一亮。
“不过你不能做傻事,你的阳寿还有很多,要好好带着我们的孩子,就算……”吕咏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就算你以后和别人结婚,也要幸福。”
“说什么傻话呢!”聂水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上,“我除了你谁都不嫁!”
“我已经死了!”吕咏抿唇,“我不会怪你的,你幸福我就很开心了。”
聂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的意思是你要在阴间再找个老婆吗?”
吕咏急了:“我怎么会再找,我只爱你啊。”
聂水:“那我也不会找的!”
吕咏:“但是……”
“你们烦不烦啊?”扫着垃圾的游女在俩人身后已经将一大片垃圾都扫完了,这俩人还在唧唧歪歪的没说完。
俩人被她吓了一跳。
“要我说也就宁大人修为高能把你送来这半天还没事,这要换个普通的大师,你现在已经成阴间的一份子了。”游女慢悠悠地扫着地面上的落叶,“有什么好哭唧唧的?”
她看了眼吕咏,说:“你不是都应聘政务处了吗?这个部分福利还是很好的,好好干,到时候年假的时候你还是能回阳间和家里人聚聚的。”
聂水和吕咏对视一眼,眼中划过不可置信。
“我还能回阳间?”吕咏震惊地问道。
“年假而已。”游女不在意地说道,“当然了,要是你业务能力很强又没有做过坏事,也可以向上面申请把办公地点换成阳间,到时候就能天天和家人在一起了,不过外人都看不见你就是了。”
聂水紧紧握着吕咏的手,本来对一切都绝望的她仿佛看到了柳暗花明又一村。
游女慢悠悠说完这些话,心里喜滋滋的,装过逼就跑好刺激!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我说游女,你不在办事大厅拖地,跑这来干嘛?”
一身白的男人语气幽幽地:“云判又在找你呢,他以为你又逃到人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