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方飞浪回了宁半夏三个字,直接把手机揣进兜里,不管她再说什么,都懒得去看去回了。
“是他吗?”
冯老四朝着路边站着的浑身泥土的丁申医,按了两下车笛,对方歪着脑袋看了半天,直到方飞浪摇下车窗,朝他摆摆手,这才一路小跑过来。
刚上车,就呼哧带喘地对方飞浪说,“主任,那个药匣子跑了!”
“你这身泥咋弄的?和人打架了?”
从高铁上下来时,丁申医还好好的,被铁路工作人员带回去之后,就变成这熊样了,方飞浪心里十分疑惑。
“追药匣子摔的!那师徒俩,跑的是真快啊!到手的金针,就这么飞了!”丁申医感慨了一句,旋即话锋一转,问他,“主任,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安国药草市场。”方飞浪淡淡地说道。
丁申医惊愕地睁大眼睛,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直勾勾地盯着方飞浪,语气生硬道,“你要去白家?停车!我要下车!我不去安国!”
“你咋了?白家上门逼婚了?”
方飞浪一看,这是有故事啊!不然怎么一提安国,丁申医就变了脸色呢?
“算是吧!”丁申医闷闷不乐道,“反正就那么回事吧!”
冯甄珍侧头看向丁申医,心中一阵慰藉。
方神医身边的小跟班,竟然是赫赫有名的安国白药王家的女婿!看来,自己这绝症是有救了!
“方神医,咱们华润堂做的就是药草生意,最不缺的就是中草药呀!何必亲自跑一趟安国呢?有这时间,我和老四带你四处去逛逛,不是更好吗?”
冯甄珍撩了撩耳边碎发,笑吟吟地看向方飞浪,颇为贴心地说道,“看您为了我的病这么辛苦,我真的特别过意不去呢!”
方飞浪淡淡一笑,“华润堂不缺药草,缺的是亲情、良善和正义。我拿性命向老爷子担保,不把你治好,连自己这条命都得搭进去。您说,我能不小心吗?我赚的可是烫手的钱!一不小心,就要没命的!”
冯甄珍嘴角抽了抽,一声干笑道,“我明白您的意思。您是不放心我大哥和二哥,是吧?”
这种“钓鱼”性质的套话,方飞浪断然不会上当的。
就算他看透冯家老大和老二心怀不轨,也不会当面说破。
别人家的家事,说到底和他没半点关系!
更何况,冯甄珍心里明镜似的,还用他多嘴多舌?
“三姐,大哥和二哥就是典型的利欲熏心!你一定要多加小心!”顿了顿,冯老四继续道,“还有我那个不成器的姐夫,你最好也小心点!听说他给你买了不少保险,受益人都是他自己!”
冯甄珍一听这话,肺子差点没气炸了!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冯老四,好像随时能喷出火来,“老四!你说的都是真的?”
冯老四耸肩道,“三姐,你清醒一下吧!当初他和你结婚,就是图你的钱啊!”
冯甄珍沉默不语,这话她已经听了不下一万遍。身边的人都这么说,日久天长下来,她隐约觉得也是那么回事。
要不是久思成疾,也不会患上乳癌这种绝症。
“好热闹啊!”丁申医看着车窗外,像农贸市场一般热闹的大集市,“今天啥日子啊?咋这么多人呢?”
“下个月就是安国药草大会,这些都是提前过来占位置的。占不到好位置,手里的奇珍异草也卖不上价格。”
冯老四一番解释,让方飞浪蛮惊讶的。他没想到这个纨绔子弟,竟然知道得这么多!看来豪门公子,也不都是吃闲饭的废物。
一行四人停好车,先后走进药草集市,在千百种药草中,寻找他们需要的草药。
“主任,你把药方给我,我去采购,抓药这事就不用你管了。”丁申医自告奋勇,把药方要了去,按照方子去买药。
这边方飞浪刚走没多远,就听见丁申医的嚷嚷声,穿过人群传到他的耳朵里。
远远的,就看见丁申医梗着脖子和卖药的比比划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