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这山上的土地不肥沃,根本不能用来种粮食,种子撒下后根本长不出来。”冯衡摇头道。
谢奕寻突然灵光一闪,道:“咱们去山上看看,不能种粮食,说不定能种一点别的呢。”
去了一趟京城,也长了不少的见识。比如有人种茶叶为生,有人种果子为生,有人种药材为生等等。
环山县不能种粮食,或许可以试着种点别的,到时候卖出去换成粮食不就可以了吗?
他将这想法一说,立马受到了三人的赞同,于是四人朝着大山而去。
到了山上,四人仔细的查看了土壤,只见土质很硬,泥土十分贫瘠,确实不适合种粮食。
白溪仔细观察了四周后开口道,“我看着这里有些眼熟,我们那后山也有一片这样的土地,长了好几颗柑橘树呢,每年橘子熟了以后村里人都会去摘橘子吃。”
“是啊,柑橘很好吃的。”白晚也点点头。
谢奕寻仿佛感到了希望,“那柑橘树应该怎样种植?”
白溪老实的摇头,“不知道,我小的时候它们就在那里了。”
“姐夫,我回家给你挖几颗来种一下不就知道了吗?要是长得好,咱们就把这片山都种满柑橘。”白晚出声道。
谢奕寻思索了番,点了点头,“阿晚,那就麻烦你了。”
“你就放心吧,包在我身上。”白晚拍着胸脯保证道。
几人查看完了便打算回县衙,不料老远就看见县衙外面围了一大群人,“哐哐哐”的砸着门。
“大人,咱们从后门进吧。”冯衡悄声道。
“看!他们在那里!”有人眼尖看见了谢奕寻四人,于是一大群人全都跑了过来,将四人团团围住。
“大家快上!狗官在那里!”
“你这该死的狗官,欺下瞒上,到底何时才放粮!”
“放粮!放粮!”
“今日你不拿出粮食,休想活着离开!”
“对!反正饿死也是死,老子与你同归于尽!”
一群人指着冯衡,破口大骂。
冯衡被眼前这架势吓得直发抖,看来今天这一顿打是免不了了。
谢奕寻终于知道昨日冯衡为何迟迟不开门了,看着面前这些脸颊深陷,满脸怒气的人,他朗声劝道:“大家听我说,我是新上任的县令,赈灾粮很快就会到的,请大家耐心等待一下。”
“等个屁!我们已经等了两个月了!你知道我们这两个月是怎么过的吗?你知道日日挨饿的滋味吗?”
“既然你是县令就快点拿粮食出来!今天你不拿出来,我们就同归于尽!”
“对,同归于尽!”一群人显然是有备而来,还带着镰刀、斧头,说完就准备冲上来给这些狗官一点教训。
白晚连忙上前挡住他们,一脚踢开一人手中的镰刀,又一个旋身踢掉另一人手上的斧头。
“大家不要动手听我说!大家再耐心等待一天,我这就派人去临县买米,明日一早大家排队到县衙领粥,可好?”谢奕寻急忙道。
从早上起他就有了这个想法,只是还没来得及提出来就被这群人堵住了。
“谁信你的狗话!”
“大家不要信,他肯定是骗我们的,等我们一回去他就藏到衙门当缩头乌龟。”
“是啊,大家上!”
“慢着!”白溪大吼一声。
她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举起手让大家都能看到,缓缓道:“谁再动一步明日便没有粥喝了。”
见大家都迟疑了,她继续道,“我相公堂堂一名朝廷命官,说到做到,明日便开锅施粥。你们现在最好回去通知所有人明日一早来县衙领粥,再上前一步惹得我不高兴可就全都没有粥喝了。”
见这群人没了动作,她转钱将银子递给冯衡,“你现在就去临县买米,将这五十两银子全部换成米,连夜拉回来,明日一早我就开始施粥。”
“是,夫人。”冯衡看着手中这沉甸甸的银两,差点落泪,看来这次他留下来是赌对了,县令和夫人都是为民着想的大善人。
白溪又对着白晚道,“阿晚,你跟他一路,雇辆马车去红叶村一趟,挖两颗柑橘树苗回来,记得连根挖。”
“知道了,阿姐。”白晚连忙答应。
看见冯衡果真拿着银两朝着城外走去,不似作假,这些人才渐渐散去,纷纷回去通知家人乡邻。
两人回了后院,谢奕寻从背后抱住白溪,“阿溪,谢谢你在身后支持我。为夫俸禄没领到就先花了五十两,现在真是一个穷光蛋了,以后得靠夫人养我了。”
谢奕寻来赴任时全身上下一共就五十两,交给了白溪保管,现在是一分不剩了。
“好啊,我养你。”白溪笑着倚在他怀中。
“唉,看来我真成了一个小白脸了。”谢奕寻叹气。
“你不是,你是拯救民众的大英雄!”
...
冯衡领了差事一路紧赶慢赶打着火把终于在二更天买回来了粮食,满满的三大车。
“大人,下官把临县米行里的米都买完了,一共五十石,这是剩余的钱。”冯衡把剩余的碎银子交给谢奕寻。
“嗯,辛苦了。叫他们把米卸下来,小声点,我夫人睡着了,明日一早还得起来熬粥呢。”谢奕寻轻声道。
“下官知道了。”冯衡回道,转身指挥伙计们小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