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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优扬在噩梦中惊醒时被泪水模糊了视线让他看不清本就漆黑的房间,福伯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叶优扬,空洞的黑眸镶嵌着挥之不去的惊慌和茫然。赶紧打开灯让房间恢复明亮,老管家这几年已经熟悉了叶优扬的习惯,所以即便是入夜,大宅里也是灯火辉煌。
见到这样的情况,福伯揣摩一二便了然。守在他身旁安慰了许久,看着那双漆黑的眼眸渐渐恢复清凉,却再也不肯入睡。白翊赶到的时候给他吃了一片安眠药才迷迷糊糊的重新睡着。等到彻底醒来已经是下午。窗外一束阳光放肆的洒在浅蓝色的被褥上,风和日丽的一天,可对于优扬来说却是阴云密布。学校肯定是不可能去,也懒得去在意凌澈又和哪位佳人约会应酬,反正今天是他的反省日,生人勿进,熟人免谈。
默默的吃了早饭,准确说是午饭,剩了半杯牛奶和一大块提拉米苏,老管家苦口婆心的劝了一翻之后又勉强啜了两口,咽到肚子里就开始叹气,害的厨师以为自己手艺回潮赶紧给他道歉。
优扬的脾气别墅里无人不知。见惯了他大吵大闹任性使性子,把别墅弄得噼里啪啦鸡犬不宁倒也让人觉得热闹安心,突然安静下来规规矩矩的就格外引人注意。尤其是对着厨师先生露出一脸无辜的笑容,
“对不起,是我胃口不好。”
靠!这是吹哪门子风!别墅上下瞬间进入戒备状态。福伯更是夸张的摸摸优扬的额头,不会是发高烧把脑子烧坏了吧。冰冰凉凉的,正常体温。不免有点担心,该不会是内伤吧。不安的问他,
“哪里不舒服吗?要不把白医生叫来。”
“福伯。早上白翊才来过。我没事,估计是昨晚吹冷风,肚子还灌着风。”
没事才怪。光是优扬跟他客气的笑的牲畜无害就已经确定事情严重性。这小娃的脾气是真性情,有什么说什么,从来不遮遮掩掩,生气就摔东西骂人,不爽就大吼大叫,开心就拉着人跟他玩躲猫猫。讨厌的人恨不得扎小人诅咒他,喜欢的人恨不得把自己的信用卡密码告诉人家。就像一张未沾尘世的白纸,干净纯真,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与其说是别墅里的麻烦堆,不如说是开心果。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每次嚷着要杀人杀人的,结果到现在连qiang都没拿过一次,昨晚还被吓得晕了过去。
佣人们面面相觑,感觉事态不对劲。一早主人就出门,还带着七八辆车的人一副要去干一场大架的架势。以为优扬少爷醒来之后会问主人的去向,结果他一句话都没说,时不时的望着窗外出神,不然就是叹气,白皙的脸庞泛着巨细靡遗的倦意。习惯闹腾的人,突然安静下来,威力犹如一颗小型原子弹。
“少爷说他今天会早点回来。”
换做平常听到这句话优扬老早就咧嘴大笑。结果今天只是淡淡的应着,
“好。”
“他说要带您去吃您最爱的泰国菜。”
“哦。”
“……今天天气好,不如出去玩玩?少爷的游艇加满了油。”
“算了。我今天不想出门。”优扬换了只手托着腮,懒懒的望着窗外,漆黑的眼睛空洞的失去了往日的神彩。
福伯知道就算自己拼了老命逗这孩子笑,他还是一脸愁容。解铃还须系铃人,天下间能让这抹纯真沾染上灰色的估计就只有凌澈。挥挥手,让其余人忙自己的去,撤掉桌上的食物,又命人把热可可端上来放在他面前,便不再打扰——
ps:这两个星期学校一直忙期末就没有来更。今天一并补上。
表示一定会让大家满意的分量加质量
☆、 兴师动众
风和日丽,冬日暖阳。郁郁葱葱的大学校园里吹起一股新鲜的黑道风。
凌澈带着一大票人西装笔挺的穿梭在古典气息浓厚的艺术长廊上,身后几十个黑衣人紧跟其后,声势浩大,排场不压于总统视察。同学老师扫地大妈纷纷让道,神色紧张生怕他停在自己跟前。可是又想偷瞄几眼,本人可比杂志上帅气千万倍。在学校叶优扬已经是风云人物,人中龙凤,天之骄子,校花兼校草,亲友团人数众多。只是稚气了点,孩子气太重,又刁蛮任性,一个单词总结,‘嫩’。但是他老公凌澈就不一样,成熟稳重的纯爷们,偏巧一张秀色可餐的美人像。傲人的身材,结实的肌肉线条又不显夸张,宽肩窄腰的性感曲线举手投足间的潇洒儒雅令多少人匍匐在他脚下。不知道这位大人物为何突然降临,莫非是视察民情?可是没见他身旁站在叶优扬,不然是背着老婆出来找妹子??
不对,带着这么多人高调找妹子估计是不可能。还带着武器,那就更不可能。
叶优扬在校也是个鼎鼎有名的大哥,跟他的小弟时不时的和凌澈保持联系,以免不时之需。凌澈坐在竹亭里欣赏周围风光,一边听着优扬的小弟们将最近情况一五一十的汇报,
“凌哥,我们大哥呢?生病了?严重吗?”
“没事,只是吹了冷风,在家休息。”
“那就好,昨天我看大哥气的脸都白了。以前见他
', ' ')('生气,都是绿色的,昨天直接一张白纸,比死人还惨,还想着会不会出事。”小弟是真心疼优扬,他们的大哥娇生惯养,都是他让别人气的死去活来,什么时候受过这等气。之前被传戴绿帽子他打了炎翊消了气就好了。这次无处发泄,活活把自己闷在那儿往内伤的整。
“是哪些人在闲言闲语,知道吗?”凌澈从包里掏出香烟,转念一想又放了回去。不能当着小弟弟的面当反面教材。
“知道,昨晚我们一帮兄弟已经教训了那帮小子,不是我们学校的。是炎家的人叫他们散播谣言。”
“炎家?炎翊?确定?”出乎意料的答案,凌澈大吃一惊。最近和美国的市场一打通,他就不再需要靠着炎家这座桥来进行盐生意,所以他还真快忘了炎翊这个人。只是炎翊不是在美国吗?怎么这么快就回国了。看来,上帝是想让他念念不忘呢。眼底漫起一阵寒气,小弟们感觉周遭也开始转凉,直打哆嗦。
“千真万确。凌哥。这次您得帮我们大哥出气。平时知道您爬墙他顶多是找人打一架或者调戏人家妹纸。可是昨天他竟然什么都没做。可想而知这内伤不轻啊。”小弟一口气说完就发现自己用错了词,竟然滔滔不绝的就把‘爬墙’这种专业术语抖了出来,还顺带加上了自己的主观评论。小心的打量着凌澈的表情变化,见他也没有多大反应才微微松了口气。见他只是应了声,不冷不热,
“嗯,没事,你大哥昨晚跳海未遂,也算是有动静了。”至于那道内伤,不止落在一个人心上。清早还能隐隐感觉伤口作痛。
“那就好。……哎?跳跳!跳海?!!”
“好了。你们继续上课,好好做笔记,字写工整点。我有事先走了。回头请你们吃饭。扬扬平时麻烦你们照顾了。”凌澈说时迟那时快就已经踏出几米远,小弟们等反应过来赶紧笑脸相送,
“应该的!我们誓死效忠大哥!”
挥挥手。凌澈率众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中途路过校长办公室顺道送了一份小礼物,给几个漂亮姑娘抛了几个媚眼,心下庆幸,在学校里还有一帮不错的小弟真真掏肺掏心的围在优扬身边。
“大哥,现在去哪!”
“炎家!!”
☆、 开始就不是情意
另一头凌家大宅气氛诡异——
“你说优扬少爷怎么了,和少爷吵架了?”
“他们吵架还少吗?我看这次情况严重。”
“也是。那就是长暗疮了?”
“去你的!别乱说!小心祖宗爷爷发狠起来叫人轮了你。”
佣人们小声议论叶优扬的反常。福伯时不时的收到凌澈的电话,都是关于优扬的琐碎小事。比如起床了没有,什么时候起的,吃饭了没有,剩了多少,打坏了几个杯子,几个青花瓷,还是摔了手机……可是今天的回答格外简单,没有,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少爷,您还是快点回来。平时见惯了他摔东西,今儿乖得跟只猫儿似的,怕是会憋出毛病来。”福伯只觉得左眼狂跳,怕是这样下去会出大事,眉头紧蹙的叹着气。
“……”电话一头的片刻沉默更是雪上加霜,福伯深吸了口气,想要再说些什么就听到那头传来低沉的声音,“快了,等我解决完一件事就回来。”
“什么时候,我担心那孩子……”管家话还没说完被凌澈截断,
“把我最喜欢的大象抱枕给他玩,多少能管用些……等着我回来。”
“好,是。”
挂断电话,福伯再次叹了口气,老管家看向滑梯上坐着出神的优扬,眼底盘着心疼。这三年来,他看着两个人一点一滴的变化,吵架,打架,冷战,和好……这样的模式大家已经习以为常。虽然外面疯传是凌澈宽宏大量处处为惹是生非的优扬收拾烂摊子,但是明理人都心知肚明优扬无数次妥协隐忍才换来两人无数次的重归于好。很多时候觉察出凌澈是故意的,故意高调的在外‘应酬’,像是刻意引起优扬生气,事后再来亡羊补牢。
凌澈乐此不疲,上了瘾的玩游戏,几近变态的报复最亲近的人。旁人看了都觉得心疼。23岁的大好青年,成天嚷着要砍人杀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层出不穷,要真是有一天突然不哭不闹不上吊了,那就是心死了,到时候少爷的心会痛吗?
凌澈赶在入夜之前踏进别墅。坐在沙发上,佣人在替他换鞋。环顾四周,没看到预期中的身影。眉头微皱问管家,
“他呢?”
“四个小时前突然急匆匆的跑去书房,之后就没见出来。”
“没摔东西?”
“没有。”管家面露担心,佣人们屏住呼吸,别墅里气氛接至零点。一屋子的人脸色都不大好看。凌澈冷峻的脸孔看不出丝毫表情,食指敲了敲乌木雕花的扶手,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短暂的放空,没人敢打搅。直到过了良久,性感的唇微启,
“帮我订两张ukown的演唱会门票,能看到毛细血孔的那种。”
“是,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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