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垣:“……爹。”
父子俩面面相觑,祁垣丝毫没有心理准备,对突然冒出来的这个爹陌生的很。
祁卓则是惊讶,离家两年,别人家的孩子都是越长越大了,自家的怎么……怎么感觉倒着长了?倒是难得活活泼泼的,有了一点孩子气。
彭氏只当他俩激动的,一手拉着祁垣过来,温声问了两句话,便让他给父亲行过礼。
祁垣像是做梦一般,见礼后在一旁坐下,听了半天话,这才知道事情始末。
当日祁卓跟左参将时现带五千死士突袭,烧了西川王的粮草大营,还偷了不少獾油带着。然而后来渡河时,却突遇迷障,一队人就此走散,折损过半。
祁卓跟时现,以及亲兵营、正中营和副左营的兵士约千人,被困在独水河的一处洲隘上。大雾持续数天不散,祁卓先安排了兵士修整,随后便跟时现整日探查地形。谁想因祸得福,俩人竟发现了唐将军当年在此设置的机关。
原来这洲隘虽处惊流之中,却是一处险地,地势甚高,又水流箭急,难以靠近,只因地方窄小,两军都未放在心上。然而独水河却是两军必经之地,西川王粮草才被烧,若怒急进攻,必要先经过独水河。
祁卓所率人手不多,此时见有机关,自然物尽其用。下令士兵在洲上修整,随后静待时机。
果然,又过半月之后,西川王发起突袭,几十艘贼舰悄悄渡河,祁卓跟时现便抓着这次机会,等他们行至河中之时,以枯枝獾油纵火河,将贼舰一烧而尽。贼军发现他们之后,只当是中了埋伏,仓皇逃窜。也有冲他们而来,想要抢夺险地的。
时现带着洲上的兵士拼死抵抗,祁卓带十几位亲兵则偷偷上船,乔装一番,于混乱之中随着西川逃兵回了大营。
至于后来如何进入西川王大帐,得到兵部尚书跟西川王的勾连信件,那便是另一番惊险了。
祁卓原本有机会伏击西川王,然而此时兵部尚书手握十万大军,此时暗中跟敌军勾连,事情更为紧要,要知道十万大军但是军饷就能拖垮朝廷。
祁卓曾试过飞鸽传书,果然从云贵到京城的鸽子无一例外,都被截杀了下去。他不想打草惊蛇,知道兵部尚书认为自己失踪后,便将计就计,只身回京。
这一路上盘查比以往严格不少,祁卓身上没有通关路引,幸好后来遇到一位贵人,却是广州贩香料的香户,这才一路兜转,辗转到了京城。
昨夜,他已经将兵部尚书之事禀告皇帝了。而至于高崖,他的亲兵之中并无此人。
“时将军受伤太重,那位义士又花了几天时间,把时将军和剩下的亲兵一同乔装成采香户的伙计,请乡人代为照料。”祁卓道,“那人是个真义士,这一路带着我水路陆路交替行程,避开不少官兵把手的地方。若没有义士相助,我怕出不了云贵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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