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瑨并不知道,那位伯修公子才是“祁垣”本人,所以他所说的什么自幼结缘,亲密无间等语,被人一眼便看穿了。
那位才子本就聪明至极,一下便明了了他的心思,当下又惊又叹,足足消化了两天,又在回信中也小小调侃了祁垣一番。
此时姑父说到徐公子的信,才想起身上小外甥托他带回的信件。
他忙从袖子里拿出来,递给祁垣。
祁垣还没从穆家的事情中回过神来,接过信拆开一看,才读了两句,越读越不对,等回过神,明白那人的意思后,脸腾的一下就红透了。
第68章
姑父就在一旁等着,祁垣不敢继续往下读,忙把信揣起,端着茶假装冷静地喝了一口。
“姑姑还好吧?”祁垣心神恍惚,随口问,“寿哥儿读书如何?”
姑父刚看他脸色突然涨红,正暗暗惊讶自家外甥写什么了,能让人家小公子如此反应,这会儿听到对方问话,忙又站起来,然而一作揖就愣了。
祁垣看他诧异地抬头,脑子里“嗡”的一下,不由暗恼起来——自己刚刚走神,竟然不经意间喊起了姑姑。
“伯修兄在信中说的。”祁垣这下汗都下来了,忙道,“伯修兄说劳烦许大人走这一趟,离家甚远,心中挂念。”
好在他姑父老实,不疑有他,这才回道,“家中都好都好,只是犬子调皮,不甚上进,将家里请的先生气走了两拨,如今被他娘撵着去县学读书去了。整日的挨板子……”
姑父是个读书人,然而儿子寿哥儿却随了齐家的一种子弟,就爱调皮捣蛋,整日里贪玩。祁垣以前在家的时候没少折腾父亲请来的教书先生,姑父本来拿着做反面例子教育儿子,谁想儿子道理没听进去,损招儿却学了个十成十。
祁垣一想自己之每次见到寿哥儿都不教好,不由讪讪地嘿嘿一笑。
姑父显然显然也十分头疼,愁眉苦脸道,“本来这县学也是进不去的,那先生看他跟他表哥小时一模一样,竟被吓怕了,死活不收他。”
祁垣听地一愣:“表哥?可是……伯修兄?”
“可不,”姑父笑道,“伯修小时候脑子极聪明,就是调皮了点。他四岁的时候,他爹给他请了这位先生教书,他从小觉多,上课便免不得打盹。那先生看得生气,要打他板子,他反而理直气壮地跟先生讲自己都学会了,现在就能出口成诗。先生自然不信,让他做来看看,他便念‘最喜南飞鸿雁间,师父喜地又欢天,管他徒儿睡和醒,东家赏了打酒钱。’……那先生被一四岁小儿戏弄一顿,气得病了一场,这才来的我们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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