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成和的画纸上果然只有粗粗一笔浓墨。
阮鸿顿觉自己被耍了,他也想看看方成和画出的美女是什么样的。况且今天他跟婉君姑娘聊的很尽兴,若方成和画完了,他还可以顺势借花献佛,约着姑娘下次再见。
阮鸿不禁恼火,压低声问:“你怎么没画?”
方成和懒洋洋地靠坐在椅子上,指了指那随便划过的一笔,“这不是?”
阮鸿:“……”他忍不住回头看,生怕美女生气翻脸。
婉君果然也走了过来,目露诧异,问方成和:“谨之公子何出此言?”她说完顿了顿,又道,“久闻谨之公子才思敏捷,不过你若只挑些花言巧语糊弄我,我是不肯的。”
方成和却只笑笑:“我为婉君姑娘作画,岂能潦草?当三年一笔,才可成画。”
阮鸿:“……”这算什么解释?还不如花言巧语呢!
他急忙回头,却见身后的婉君眸光一亮,忽然笑了起来。
直到午夜时分,把这名妓送下船,阮鸿都没想明白那句话怎么就妙了。他急忙回来找方成和,前舱之中却没他的人影。阮鸿找船役一问,这才知道他去送婉君姑娘的时候,方成和也下船了。
画舫缓缓靠岸。花间班的几个少年声伎也依次离开。
祁垣这一晚听了多久的曲子,便喝了多久的酒。他酒量不错,只是这会儿虽神志清楚,反应却比平时慢了许多。
徐瑨原以为他是贪杯,等把他扶上床,看到祁垣撅着嘴巴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这人大概哪里又不高兴了。醉酒的祁垣跟小孩似的特别可爱,还容易往外套话。徐瑨把灯吹灭,也挤了上去。
祁垣却伸手往外推他。这就让人很意外了,以前祁垣都会自觉钻过来的。
徐瑨有些好笑,干脆攥住了祁垣的手腕,问他:“怎么了,要赶我走?”
祁垣不痛快了一晚上,立刻“哼”了一声。
徐瑨好奇:“那我做错什么了吗?”
“当然错了!”祁垣抗议道,“你喊他云霁云霁,云霁!”他不高兴地嚷嚷了好几声,声音还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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