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卓却问:“你二月落水,三月份就进国子监了,如今也有半年之多。这半年你都学了些什么?”
祁垣:“……四、四书。别的也学了一点。”
祁卓缓缓点头,看着他问:“子曰,诵诗三百,授之以政,不达;使于四方,不能专对;虽多,亦奚以为?你只需破题即可。”
祁垣听着耳熟,绞尽脑汁想了半天,磕磕巴巴道:“诗……诗足以致用……”
下一句却死活想不出来了。
祁卓等了会儿,眉头就是一皱。他虽文质彬彬,但在军中两年,身上自有股威压之气。
祁垣缩了缩脖子,心虚地觑着他。
祁卓又问:“策论可学了?”
祁垣:“学……学了一点。”
祁卓问:“汉元优游于儒术,盛业竟衰;光武责课于公卿,峻政非美,所为何故?”
祁垣:“为……为……”
祁卓站定在他面前,跟在扬州时的那些夫子先生一样。祁垣脑门冒汗,心里打鼓,干脆耷拉下脑袋,心想骂我一顿算了。
祁卓却没骂他,见他真的什么都答不出,皱着眉道:“算了。”说罢摆摆手。
祁垣眼睛一亮,拔腿就往外去。
“回来。”祁卓却又把他叫回去,问,“听说你与国公府的徐子敬关系不错?”
祁垣回过神,见祁卓双目矍铄,不由担心他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是,子敬兄他……”祁垣道,“他跟方师兄都帮了我许多忙。”
“如此,你过来写个帖子。”祁卓改了主意,让人去祁垣房里取了现成的拜帖过来,让祁垣在上面填了两句,约徐瑨有空过来,又要事面议。
祁垣写完,待墨稍稍晾干,祁卓便派人给国公府送了出去。
祁垣心中打鼓,祁卓这做派,显然是要观察考验徐瑨一番。自己刚刚刻意提了方成和,也不见他多问一句,莫非是他听说了什么?知道自己跟徐瑨的关系不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