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凶死了。
木娆不满,想说她都这样了裴如泱还不给个好脸色,果然是只会压榨人的黑心老板。
就离谱。
不过她确实很疼,眼皮也很重,裴如泱不让她说话,她渐渐没了精神,很快晕了过去。
等到木娆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医院里。
右手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她身上其他擦伤也清洗过一遍上了药,就是尾椎骨还有点难受。
裴如泱在一边和医生说着什么,发现木娆醒了,很快走过来。
木娆还在懵,呆呆看着居高临下的裴如泱,喉咙有些干,她咽咽口水。
裴如泱表情平静,只淡淡打量木娆,身上的白色衬衣已经有些发皱,有的地方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你怎么样?”良久,裴如泱开口问道。
木娆张张嘴,本来想说挺好的,但伤口痛觉不容忽视,她不自觉瘪起脸。
“痛,痛死我了!裴总,这算工伤吧?得多少钱啊?”
给裴如泱气死,都这种时候了还在想着钱,木娆上辈子是条贪财的龙吧。
看裴如泱不说话,木娆心一点点提起来,想说这都不算工伤?完了完了,她自己出钱的话,医药费营养费误工费再加上后期的保养祛疤,这得多少钱啊。
一个月工资不够付。
想到这里,木娆就准备哭穷,刚说了一个“我”字,哪知道裴如泱根本不给机会,转身就走了。
徒留木娆做着夸张的表情,凝固在床上。
木娆:......
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
她有些生气,但更多的是委屈。手臂那么长一道口子,不知道缝了多少针,肯定是要留疤的。
对于女孩子来说本来就很伤心了,更何况木娆爱穿小裙子,有伤疤在身多不好看。
就算是祛疤,也得过一段时间。而且右臂受了伤肯定是没法上班的,坐办公室的人天天对着电脑,不可能只动口不动声。
这种情况下,不仅得不到安慰,还得看裴如泱的臭脸,木娆简直委屈,爆炸委屈。
她身体往被窝里缩了缩,被子很快盖过她的下巴。
裴如泱出了病房,很快去医院外打包了一份粥回来,他告诉自己木娆是他的员工,还给他做了那么多顿饭,作为老板,他关心下属没有问题。
他是个有情有义的好老板,不是那些周扒皮。
结果拿着粥进了病房,发现床上的人已经闭眼睡觉了。
裴如泱一顿,很快上前推了推木娆:“起来。”
木娆不理,装没听见。
裴如泱继续推,还把被角往下拉:“你不怕把自己憋死?你受伤的是手不是脑子。”
木娆一看裴如泱要拉被子,心里一急,忘了手上有伤,刷的一下伸出手把被子拽住。
很快,一阵钻心的疼痛席卷了她的大脑。
“啊唔!”
憋住,不可以在裴如泱面前叫出来,那多没面子。
木娆紧紧咬着牙,脸都憋的通红。这副模样想都不用想裴如泱就知道怎么回事。
裴如泱有些生气,他今下午会去城中村还是因为他爸的嘱咐去找一个故友,结果故友没找到,找到了受伤的木娆。
木娆受伤了,裴如泱心里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现在又看到木娆一点儿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那火一下子就上来了。
“你脑子是不是真的不清醒?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去看望一个生病的员工都能搞成这样,木娆,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木娆久都没回公司,人事主管直接给木娆打了电话,当时木娆已经昏迷,还是裴如泱接的电话。
也正是这样裴如泱才了解事情经过。
裴如泱语气不好,木娆被刺激到,心里的委屈也压不住了,她掀开被子,腾地坐起身:
“对,我脑子不清醒,既然这么嫌弃我,干嘛救我?干嘛吃我做的饭?你不怕被传染啊?!看来你脑子也不怎么样。”
“你!”裴如泱一看木娆还敢顶嘴,简直反了天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他把手里的粥往床头柜上一甩,忽的冷笑出声。
“对,我脑子也不清醒,就是不清醒才会留你这样能力不足的员工在公司呆这么久,既然你这么能耐,想必离了公司也能活,说不定过个几年我还得求你办事,是吧木总?”
这一句“木总”实在讽刺,加上裴如泱刚才又一次质疑了木娆的工作能力,木娆只觉得眼睛一酸,眼泪马上就要流出来了。
可是她才不在裴如泱面前哭,总觉得哭了就是输了,因此梗着脖子反击:“当然,我以后可是要当富婆的人,裴总以后要是遇到什么困难尽管找我,我这个人大度,不会计较以前的事,能帮肯定帮。”
话音一落,就见裴如泱脸色又黑了一点。
木娆看得出来,裴如泱现在应该已经很生气了,说不定还在死死压抑他的脾气。
可是那又怎样,她也很生气好不好,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她凭什么让着裴如泱。
裴如泱看木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嘴硬样子,只觉得再在这里呆下去要气死,干脆转身走人。
只是刚抬起脚,眼角余光瞟到一边买的粥上,他想了想,当着木娆的面把粥拿了出来。
木娆刚看到裴如泱把什么东西扔在了床头,不过她的心思都在和裴如泱吵架上,压根没注意是什么,此时才发现是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