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追月神君便彻彻底底的不再争论了。
大梵天王无奈又释怀,他双手合十低低念起了往生咒,不知在渡何人。
离开十方红莲月,追月神君一路没有停留休息,他整个路上都抱着戈彧,他的眼睛看着远方,可眼里却分明是怀念着什么。
“阿月……”他低声呢喃,没过多久脸色陡然苍白起来,他腿上一虚差点一个趔趄从云头摔下去,他下意识抱紧了戈彧,甚至还在他身上放了护罩,把自己忘得干干净净,但他只是摔在了云朵边缘,并未掉下去。
所幸归墟昆仑近在眼前,追月神君起手掐了个诀,却发现不起任何作用。他愣了一瞬,忽然觉得喉头一阵腥甜,他连忙把戈彧放在了云朵上,自己则是捂着嘴跪了下来,吐了一手的血。
那血,是金色的。
只有古神的血才会是金色的。
追月神君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他抬手变幻了一下,一道白光闪过,一个穿着白衣的青年男子赫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是阿苏若。
“我不行了,你带戈彧回昆仑宫,我要去闭关一段时间。”追月神君一看到阿苏若就把多上依旧没有醒过来的戈彧托付给了他,“这段时间他可能看不到阿苏生了,你记得撒个谎哄他。”
“嗯,知道了。”阿苏若声音淡淡道,他抱起了戈彧,低头看着追月神君,“你消耗的仙力太多了,连我都要支撑不住这具身体了,你这一闭关,怕是很长时间出不来了。”
雪幕皑皑,跪在地上的追月神君身形渐渐透明起来,似乎要与归墟昆仑的万年雪融为一体,他苦涩的扯了扯嘴角,说:“你是知道的,这千万年我是怎么过来的,我只是想要和……”
追月神君话音未落,他便彻彻底底消失在鹅毛似的纷飞大雪中。
“没养好元神就不要出来瞎晃悠,人都在归墟昆仑了还怕跑了吗?”阿苏若无奈的摇摇头,抱着戈彧乘上云头往昆仑宫方向飞,“阿苏生不在的这段时间,阿月也会寂寞吧……”
一声叹息后,连人带云也消失在大雪之中。
这一觉戈彧睡得委实舒坦,他没有做什么噩梦,整个人都暖洋洋的,仿佛被冬日里的阳光拥抱,鼻腔里都充斥着梅花的清香。
戈彧清醒过来的时候,归墟昆仑已经下完了好几天的大雪,龙池外又堆起了厚厚的积雪。
“啊,我这都回家了?”戈彧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他眨巴着朦胧睡眼,脚步虚浮走到门边打开门,清新寒冷的空气鱼贯而入,一下子就吹醒了他,“这里真是归墟昆仑,法会都完了吗?神君带我回来的?他怎么都不叫醒我呢。”
戈彧整个脸都红透了,他施了个法术将就着梳洗打扮了一番,匆匆出了门,直奔昆仑宫大殿。
平日里大殿中都能看到阿苏生和阿苏若一黑一白两个人,可今天戈彧只看到了一身白衣不染纤尘的阿苏若。
“若哥,今天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这儿啊?”戈彧还是有些不太适应和阿苏若单独相处,他左右看了看,转移话题,“好像你带给我的那只猫猫也不在了。”
阿苏若正点着香,他抬眸瞧了戈彧一眼,说:“你醒过来了?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多久?”
戈彧摇了摇头。
“你睡了近十天,阿苏生早早地就回来了,但你一直不醒,神君也不让我们叫你,”阿苏若盖上了香坛雕花镂空的盖子,寥寥青烟飘了出来,他缓缓转过身看向戈彧,说:“在你睡着的这段时间里神君已经回去闭关了,他认为阿苏生心境不够宁静,把他派去十方红莲月跟着大梵天王逐渐一段时间,不修炼出个名堂不让他回归墟昆仑。至于那只猫猫,我前几天看见它跟着一只大白猫走了,应该是它的母亲。”
阿苏若面上没什么表情,可他默默的在心里给自己鼓了个掌,这谎撒的真棒,完美无缺。
戈彧挠了挠后脑勺,秀眉微蹙,脸上的表情告诉阿苏若他还是很疑惑,“这样吗?我都睡了这么多天?这也太吓人了吧,你们应该叫醒我的。”
说着,戈彧顿了顿,说:“不过我记得那只猫猫是黑色的啊,它母亲……大白猫?”
阿苏若不准痕迹的僵了僵,很快又恢复了平时冷冰冰、生人勿近的模样,他凭空变出几本厚厚的经书,塞进戈彧怀里淡淡道:“可能它父亲是只黑猫吧,你也别想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了,神君虽然闭关了,可他也给你留了功课。”
“我也有?”戈彧很讶异。
“是的,追月神君说你去了十方红莲月没认真听法会,他觉得作为归墟昆仑的人不该如此堕落,就叮嘱我要监督你抄完这些佛经。”阿苏若说。
抱着又重又厚的佛经,戈彧粗粗看了一眼,耳边又响起了阿苏若的声音:“我会认真的监督你,不许用法术。”
“天呐,你还不如杀了我。”戈彧哀嚎道。
不管戈彧怎么哀求,阿苏若还是非常坚决的要他一个一个亲手誊抄佛经,说:“等你抄完了,阿苏生说不定就会回来了,你一个人也就不会无聊了。”
“真的吗?”戈彧眼睛都亮了起来。
阿苏若点点头,继续道:“是的,你们两个一起抄,有人陪你抄你也不无聊。”
第11章
自那一日重钺上神和归墟昆仑的两位神君在凌霄殿上当着天帝的面争夺一个瑶池小锦鲤,这件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仙界,一传十,十传百,三人成虎事多有,等这件事传遍了天地六界,八荒六合之时,这个传言已经演变成了“重钺上神单恋瑶池锦鲤仙,归墟昆仑上古邪神横刀夺爱,柔弱锦鲤被掳昆仑宫,深受虐待,命悬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