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能毕业,等我的前途稳定下来,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啦。”贝拉笑着拉过椅子,反着靠在椅背上坐着,伸出来的大长腿显得房子又窄又小。
“咳咳咳!”余意被呛到,这话没法接了,连续有人要霸占她以后的人生怎么办?
凉拌!
人生是老娘自己的,谁也别想控制。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她笑笑问,“还有几天放寒假呀?”
“后天考试完就放假了。”
“文化考试啊?”
“飞行考试。”贝拉笑出一口白牙,“最简单的直升飞机驾驶考试。”
余意在贝拉的宿舍过了两□□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到了考试这天,还被他拉去观摩他开直升飞机。
冰天雪地的,直升飞机带起来的旋风扫得蹲在操场上的人眼睛都睁不开。飞机缓缓升空,空中阳关刺眼。
余意把手放在额头搭了个阴影,很给面子的检测他半年付出的努力。
也不知道他开的怎么样,但是周围的师生都在鼓掌,她也跟着一起鼓掌。
一个男人走到她身边,很不客气的问她,“你是安德烈的什么人?”
“我是他的亲姐姐。”余意很认真的回答。
“怎么可能?”男人居然相信了,一脸震惊地看着她说,“可,可是你,你是中国人。”
“嗯,我长得比较像我妈,安德烈长得比较像爸。”余意继续忽悠。
“原,原来是这样啊。”男人说话都结巴了,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努力表现出一脸和气,“姐姐好!”
“嗯,乖!”
果然,大家都只想听自己想知道的答案,而不会去想听真正的事实。
余意耸耸肩膀,继续看着高空中飞回来的黑色直升飞机。
贝拉从飞机上下来,金发碧眼,身高腿长,大衣扯动,猎猎随风。引得周围一圈长着青春痘的惨绿少年又妒又爱。
男校生果然容易欲求不满。
何况任何女人在贝拉的美颜光辉之下,都会被比成鱼目珠子。
贝拉走向余意,很自然的拉着她的手回宿舍,如宝石般美丽的蓝眼睛闪着光芒,声音兴奋中带着一丝傲娇,“教练说我的成绩遥遥领先,肯定是年级最高的,等拿到奖学金给你买花戴。”
余意笑着夸他,“你的中文学的越来越好了,还知道女孩子喜欢买花戴。”
考试完后,余意还想在彼得堡待几天,贝拉这导游带着她四处逛,东宫是必须打卡的地方。
这座外表以金色和浅蓝色为基调的伟大宫殿,最早是叶卡捷琳娜大帝的私人博物馆。里面穷尽奢华,尽显欧洲人的审美巅峰。
余意身处在里面,觉得这里可能就是欧洲人理想中的天堂。精美的穹顶壁画,一副副精美的油画与雕塑堪称无价之宝。
从光可鉴人的拼花地板到精致繁复的艺术家具,各种宝石,花瓶和镶嵌了宝石的落地灯和桌子让人随意就能消磨一整天的时间。
身为欧美帝国圈子历四大博物馆之一的冬宫,里面的收藏品达到两百七十余万件。如果有幸能把每件宝贝看一分钟,需要五年时间。
一天走下来,走到余意腰酸腿疼,头昏眼花,看人都成了影子。
“早知道就不穿高跟鞋了。”余意后悔的坐在《大溪地的女人》面前,抱怨脚疼。
贝拉急得抓耳挠腮,坐在她旁边,让她脱下高跟鞋给她做按摩。
路人侧目。
他脱下外套盖住她的小腿,继续给她放松绷紧了一天的脚背。
“要不你等一会儿,我出去帮你买双便鞋过来。”他看看天色,觉得跑快一点的话,还是赶得及在闭馆之前回来给余意换鞋子。
“不用了,”余意收回腿,穿上高跟鞋准备瘸回去,“休息一晚上就好了。”
贝拉坚持出去给她买鞋,没来得及阻拦就已经迈着大长腿走出去了。
余意无奈,干脆好好欣赏面前的名画。
高更的作品《大溪地的女人》是一副颜色艳丽而宁静的画作。
描绘的是一个沉默的大溪地的土著女人,半裸着身体站在烈日阳光下。
高更创作完这幅作品后,在信上说
我在初夜时分写信。
大溪地的夜晚这样独特,
只有这里这样寂静,
鸟叫声也不会干扰这寂静。
四处有掉下来的枯叶的声音,
像是心里颤动的细微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