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沁为明栩绑好牵引绳后,扔了另一头到罗槿手里,问:“你们谁要绑?”
罗槿纠结地看了看手里抓着的牵引绳,神色蓦然有点儿纠结,询问道::“还有多余的吗?”
“我懂!我懂!情侣绳嘛,我还有个备用的。”郭沁暧昧的冲罗槿眨巴眼睛,兴冲冲跑到座位上,从书包里掏出另外一根,接着替明栩系上。
全场插不上一句话,只能被迫充当他们秀恩爱的工具人明栩,上纲上线。
“我为你系上。”华砚冰凉的指尖划过罗槿温热的掌心,拿走了他手中的牵引绳,动作轻柔的为他系上。
低垂的眼帘遮住一半星眸,薄红的唇瓣由于不久前刚喝过水,泛起一层润润的艳红,时时刻刻吸引着罗槿的眼球。
罗槿会看上华砚很大一部分在于他清冷如湖水映月,好似泛起阵阵涟漪的水中月般不可近。
悄悄探进教室的风儿掀起洁白的书页,哗啦哗啦的为他们吹响奏乐,华砚系好绳子后抬起的眼眸与罗槿相触。
惊艳彼此的目光不在于那人长的有多好看,而是眼神交叉时刚好触动了自己心弦。
长得比华砚好看的人比比皆是,但他们对彼此的悸动却不是好看二字能抹除掉的。
“你......”华砚对上那双写满欲/望的眼眸,深深刻着渴望二字,莞尔一笑伸手捏了捏肉肉的双颊,问道,“很喜欢?”
罗槿呆呆地点头。
“喜欢我这个人还是脸?”华砚就差把脸怼到了他的眼前,致命的问题往往都是在不经意间响起。
罗槿仿佛沉溺在深不见底的眼眸内,袖子下的指尖轻轻地摩挲指腹,“不都是你吗?有区别吗?”
“自然。”华砚缓慢地点头。
区别就在于脸和他这个人没有关系,小罗槿看脸识人的习惯随了他,当年把原主作为白月光脸的原因就占了其中之一,而另一部分原因早已忘却,消散在记忆的长河中,捞不起半点回忆。
“自然是你这人,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你懂我的意思吧?”罗槿话落,低下脑袋不再盯着华砚,甩动手腕上系着的绳子,节奏感十足的晃动。
这可就苦了明栩,不仅被人系着,还要眼睁睁的从头看到尾,想逃都逃不掉的那种。
“懂。”华砚侧过头望着站在身旁的罗槿,眼里蔓延着浅浅的笑意,冰凉的手掌包裹住滚烫的指尖,缓缓地展开手指与之十指相扣。
郭沁眼见力十足,早在他们一开始目光相交时,识趣的滚到了一边,顺便还带着电灯泡走远一点,以免打搅到他们。
对此,明栩无言以对,他最多只是郭沁看他俩秀恩爱的挡箭牌,而且牵引绳也拉不了多远。
“绳子系好了。”郭沁看他们结束的差不多了,这才上前递过牵引绳到华砚手里,“我就不打搅你们一家三口了。”
“谢谢。”华砚微笑着接过了牵引绳,余光瞥见接近奔溃的明栩笑意更甚,“我儿子会非常感谢你对我们一家三口的帮助,小栩,还不快来谢谢姐姐。”
一家三口?你他妈还要点脸吗?
明栩火气一下子直冲上脑门,拳头随着急促的呼吸攥地泛起青筋,极度愤怒的表情也因眼尾挂着的泪痕大打折扣,毫无杀伤力。
猩红的眼眸一对上华砚淡漠的眼神立刻软了,不是因为他怂,而是华砚太可怕。
大佬都不敢直面招惹的人那得有多可怕,就拿华砚如今看他的眼神,宛如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双肩,瞳孔的亮度每低几分,压迫感便随之加重几分。
明栩扬起虚假的笑容,故意用甜腻的嗓音,就为了恶心不死他们,“谢谢姐姐。”
郭沁在明栩尖锐的嗓音一出,浑身一颤,手臂上起了一片的鸡皮疙瘩,强忍住想要暴打的欲望,和颜悦色地说:“不用谢。”
华砚扭了几下被锢住的手腕,绳子随着转动而晃荡,有一下没一下地抽动着另一头的人,“走吧,乖儿子。”
华砚自然而然地把手臂搭在罗槿肩上,抬起的手臂刚好是系了牵引绳的右手,使得明栩被迫手也跟着抬高。
相比起华砚,罗槿可以说是更不做人了,为了报复得罪了他的明栩,系着牵引绳的手故意拉扯着他,穿插在众多人群之中,歪七八扭的走路方式活生生把身后紧紧跟着的人气了个半死。
偏偏还不能反抗,想想就好气!
中午的烈日如火炉,金黄色的阳光是对即将结束的夏天表以尊重。持久的光芒照射在地板好似不停加热的烧火炉,无论何时都依旧火热。
华砚在出教室时带的外套显现出了它的作用,纯白的外套就好似一阵风甩下来。举起双臂撑住外套替罗槿遮挡强烈的阳光,掩盖住烈日当头的灼热。
罗槿诧异地扫了一眼华砚,虽然他不是很需要像个女孩子一样有人遮风挡雨。但还是为之感到喜悦,甚至于偷偷摸摸地亲了一口身边人。
如若不是午饭时间到了,同学们可能都不愿踏出教室一步,宁愿在里面呆到放学也不想出去多晒几分钟太阳。
华砚罗槿和明栩仨人在人潮涌动的走廊形成独特的风景线,俩人各持一条牵引绳,身后跟着好像被囚的犯人,双手禁锢住不受自己控制。
单看前头俩人对他不甚温柔的态度,就知道那人已经深深得罪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