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傲又看向罗翔三人,道:“那些头身分离的照片你们也都看过了,何等触目惊心,非怀恨泄愤之人,非心性狠辣之人,绝对使不出这样的残忍手段,我虽为亲眼所见,但在我想来,具备这两个条件的,只有一人。”
这一人是谁?除了洪辰,别无第二人选。
因为洪辰击杀周老大的手段,比击杀罗,宋,龚三家之人更加残忍,又因为赎人一事,洪辰有足够的理由记仇...
从推理来说,不能说不符合逻辑,但也不能说是唯一的答案,可加上郭天旭三个人证,那就变成了铁板钉钉。
至少罗翔三人的判断是这样。
他们绝对不会想到,三个家族,不,六个家族会串通一气,也不会相信,六个家族会一条心,不惜残杀他们三家之人,栽赃给洪辰。
“洪辰,有没有做,你自己心里头明白,我们心里头也很明白。”宋雄攥着拳头喝道,眼神杀机凛冽,仿佛要将洪辰大卸八块一般。
洪辰仿若未觉,二郎腿一翘,点起一根烟,端起一杯酒,一口烟,一口酒,俨然一副看白戏的模样。
没做过的事他不可能承认,为自己辩解一句足矣,至于别人信不信,那就不关他的事了,他也不会再辩驳。
“洪辰,你别太嚣张了,虐杀我龚家之人,明日大家就要进入综合区,我龚家与你除死方休!”看洪辰一点没当回事儿,龚立怒不可歇,若非还保持着一份克制,他恨不得当场出手,将洪辰斩杀!
罗翔咬牙切齿道:“你残杀我罗家三人,我罗家必如数奉还!”
郭天旭忙打圆场:“宋兄,龚兄,罗兄,不是说好了吗,要以大局为重,六省三十家族,在二,三品区折损惨重,二品区,六家团灭,折损五成以上的,估计不下二十家,三品区,九家团灭,折损五成以上的,怕是也不低于二十家,若是再火并,最终十条灵石矿,怕是都要统统归地下世界诸势力了。”
说罢,又看向洪辰,语气一沉:“洪辰,你是鸿程集团的人,你的所作所为自然要由鸿程集团为你买单,现在两条路给你选,其一,赔偿百块地下世界武者铜牌,少一块都不行,其二,进入综合区后,我等将与你鸿程集团众人不死不休,最迟明早集合处,等你的答复,此事我们会知会其他家族,免得让人误会我等不识大体,仗势欺人,不教而诛!”
郭天旭眼神犀利地环视一圈,又道:“江家,钟家若是执意站在鸿程集团一边,那便是与我九家为敌,后果自负...言尽于此,告辞!”
话末,拱了拱手,转身就走。
徐增寿等人相继跟上,罗翔,宋雄,龚立三人五步一回头,充满仇恨的目光,犹如刀子般一下下从洪辰身上割过。
一群人犹如涨潮般涌入,又如退潮般撤去,徒留下一股压抑的气氛,久久不散。
“这半个月来,洪辰为我们七人疗伤,就一直待在营地,完全是莫须有的罪名。”
“一群红了眼的狼,根本就是来打劫的。”
“玛德,白白奉上百块铜牌,做梦,大不了拼他个鱼死网破!”
众人拍桌子的拍桌子,骂娘的骂娘,一个个怒愤交加,洪辰看在眼里,眼中多了一份凝重,大家越是表现得激愤,越说明九家联袂而来,给大家造成了不小的心里压力。
也不奇怪,竞标后半段不用于前半段,综合区的博弈,起决定性作用的不是绝对人数的多寡,而是尖端武者的数量与质量,三方联盟要逊色于大多数六省家族,更何况九家联手?
......
十三号楼。
底层西侧一间房内。
“这大半月来,我们四方十二人一直待在营地,宋,罗,龚三家人惨死,绝对不是洪辰所为,郭天旭等人的指正完全是欲加之罪!”
谢月华一张巴掌大的脸颊板得铁青,卡姿兰大眼睛里头,火星迸射:“三品区头一天,我谢家被地下世界武者偷营,连折三人,危难关头是洪辰一言而决,我谢家才被允许加入联盟,之后联盟遭遇十几个地下世界武者突袭,又是洪辰冒着九死一生之险,一人将十几个地下世界武者引走,再之后的能量池,还是洪辰一己之力,引动十二名六省武者,这才干掉了十几头瞳熊,使得我,堂叔,华哥得到了能量池的机缘,再再之后,十三家扣下四方八个人质,也是洪辰费尽心机,这才把八个人质安然赎了出来,平建倡,当时你可是受了极重的内伤,若不是洪辰替你医治,你现在别说突破至三品中段,伤势进一步恶化,性命都未必能保得住。”
“眼下洪辰含冤莫白,被一群昧了良心,得了红眼病的家伙逼着就范,我谢家若是选择明哲保证,置身事外,如此以怨报德,岂不让人耻冷!”
华涵青,谢躬,以及被谢月华点名的平建倡,一个看左,一个看右,一个看地,都不敢与谢月华对视,三品区一个半月的经历,他们对洪辰是认可的,也清楚郭天旭等人给洪辰按的“罪名”是子虚乌有。
然而,这并没什么卵用,九家分明是借机发难,眼红的是百块铜牌,这个时候,谢家要是站出来力挺洪辰,唯一的后果,只能是树敌九家,这不符合谢家的利益。
再说,谢家如何选择,决定权也不在他们手里!
谢远与谢躬一样,谢家支系之人,辈分来说是谢月华的堂叔,四品初段,他道:“月华,你不要那么激动,洪辰是不是冤枉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鸿程集团,江家,钟家三方在二,三品区收获了数百块铜牌,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九家不过是找一个堂而皇之的出手理由先下手为强,如果我是洪辰,就会交出百块铜牌,先保一时的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