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穆自然知道他体内的蛊毒是为了断他后代,但这与女子相克一事,他却是不知的,
“既然如此,为何本王与王妃之间无碍?”
闻言,余大夫却沉默了,良久,他才道,
“是何原因,老夫不敢断言,或许是王妃与王爷体内的蛊虫并不相克,又或者,是王爷体内的蛊虫,曾经吸食过王妃的血液,”
“如果是前者,那自然是一大幸事,但从王妃的情况看来,应是后者,”
“因为方才那血蟒所带的蛊虫竟无法在王妃体内落根,唯一的解释便是,王妃的血液已经被其他雄性蛊虫所落根,血蟒所带的蛊虫才会无法与王妃的血液融合。”
“只是就王爷与王妃来看,王爷体内的蛊虫吸食过王妃血液一事,似乎不太合常理,所以,老夫不敢断言。”
余大夫的话并非没有道理,可是如今就血蟒所带蛊虫无法在苏菀体内落根一事来看,的确只有她的血液早就被其他雄性蛊虫吸食一个解释,
沈穆明白,他与苏菀结合,他却没有任何不适,唯一的解释,便是如余大夫所说,苏菀的血液曾被他体内的蛊虫所吸食过,
可苏菀的血液为什么会被他体内的蛊虫所吸食,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沈穆却不得而知。
胃里的寒气和身体上的燥热令沈穆忍得手臂上的青筋暴起,他握紧拳头,脑子里变得异常的混乱,这中间到底有什么是他所不知道的?
这时,余大夫站起身,低头望着沈穆道,
“王爷暂且忍一忍,待王妃醒来,王爷与王妃行过房,便能压制王爷体内的蛊虫。”
此话一出,房间内几人皆下意识望向床上昏睡的苏菀,脸上的神色都有几分怪异。
沈穆不用问余大夫,也大约能够猜到这是为何,
但他想知道,“这蛊毒,如何解?”
余大夫闻言,短暂的沉默了一下,才道,
“能解,但可能会有后遗症,”
“什么后遗症?”
“老夫也不知道,”余大夫摇摇头,接着道,“后遗症并不是绝对的,只是可能,并不是绝对,”
沈穆沉沉的呼了一口气,道,
“怎么解?”
“用王妃的血来饲养一只雌性蛊虫,用它来吸出王爷体内的雄性蛊虫便可。”
闻言,沈穆闭了闭眼,淡声道,
“本王知道了,你们都出去吧,”
染青几人便行礼退了下去,染青关门前被沈穆叫住,
“你去查一查,那血蟒为何会无故进了隔壁的屋子。”
“是,属下明白。”
“咯吱”一声,染青带上门离开,屋子里恢复了寂静,沈穆徒然睁开眼睛,定定的望着床上的苏菀,脑海里闪过了许多的东西。
……
苏菀醒来时,方一睁眼,便看见自己被沈穆抱在怀里,她枕着他的手臂,能够感觉到他的身体温度很高,像是置身在一个滚烫的火炉中一样,
她忍不住用双手撑住他的胸口,想往外退一些,但她才刚有动作,便被沈穆察觉,下一瞬,她又被沈穆更紧的拥进了怀里,不仅如此,她还感觉到沈穆的嘴唇正从她的耳后慢慢往脖子上挪,
有些痒,苏菀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低声嘀咕道,
“夫君……”
眼光微垂时,瞧见了她手腕上纯白的细布,她身子一僵,昏迷前所遭遇的一切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大蛇张着血盆大口,狰狞的獠牙,血腥的信子,这所有的一切都在刺激着她的神经,以及她陷入黑暗前似乎抓了一把大蛇,满手的滑腻,让她忍不住升起一丝反胃,直冲脑门,
苏菀大力推开了身前的沈穆,躬着身子趴在床边,哇的一声直接吐了出来,
可她胃里根本没什么东西,直将胆汁都快吐了出来,
沈穆正用唇去感受她的存在,猝不及防被推开,他吓了一跳,皱着眉伸手轻抚她的后背,一边冲门外喊人,
“来人,”
门外候着的素心和染青立刻推门进来,见到这一幕,素心着急的去倒了杯热茶过来,染青则赶紧去寻余大夫,
沈穆接过素心手里的热茶,另一双手依旧轻轻拍着苏菀的后背,温声问,
“还想吐吗?”
“喝口水漱漱口,”
苏菀只觉得整个人好像快要虚脱了一般,吐得眼前阵阵发黑,
闻言只是用气音嗯了声,却无法直起身子,
素心在一旁焦急得不行,
“王妃这是怎么了?”
沈穆的眉头一直皱着,见苏菀缓和了些,他将手里的茶递给素心,伸手将苏菀扶起来抱进怀里,随手用衣袖替她擦了擦嘴巴,
素心见着时机将茶递过去,沈穆接过来喂到苏菀唇边,
“喝一口,嗯?”
苏菀就着他的手抿了口,微烫的热茶,混合着幽幽茶香,稍稍压下了一些她胸口的恶心,
沈穆耐心的喂她喝了一口又一口,直到喝完了一整杯热茶,且见她面色缓了些,才稍稍放了心,
这时,染青将余大夫领了过来,
一踏进门,余大夫见沈穆的面色,便知道他没有采用与苏菀行房的方式来缓解蛊毒,
以至于脖子上青筋暴起,
见到余大夫,沈穆立刻道,
“赶紧瞧瞧王妃,吐得太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