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深却并没有将她的话完全听进去,只执着道,
“他一个外男,你老是把他当成弟弟的话挂在嘴边做什么?”
他皱着眉,一脸不爽。
严静娴扶额,不跟他掰扯了,叹气道,
“行行行,我不说这话了好吧?但你以后说话也注意点,”
严深被她这副教育的口气弄得一口气哽在胸口,不上不下的,太难受,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压下,在心底不断地暗示自己,再忍忍,再等等。
两人此次的掰扯又一次以严深离去而结束,不过严静娴这一次过后,心里总有几分怪怪的感觉,有些缥缈,她无法抓住,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感觉。
……
两日后,苏菀与沈穆一行人抵达汴京,
马车在王府外停下,王叔早就领着人在门口侯着,听说苏菀这一趟,又是受伤又是被蛇咬的,王叔还特意让人在大门口准备了火盆,让苏菀从火盆上跨过,说是驱邪,
“王妃这趟随军出征辛苦了,老奴特意备了火盆,您啊从这上面这么一跨过,什么邪魔鬼怪都会离您而去,这以后也就顺顺利利了。”
王叔笑眯眯道,看得出他也很担心苏菀。
闻言,苏菀笑着应下,
“有劳王叔了,”
她提着衣摆,轻轻抬脚从火盆上跨了过去,然后回头看向沈穆,轻声道,
“王爷也跨一次吧,若是王爷之前染上了我身边的邪魔鬼怪,那就不好了。”
王叔在一旁也忙附和,“对对对,王爷也要跨,”
沈穆在苏菀希翼的眼神下,提腿跨过了面前的火盆,
王叔立刻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王爷王妃先人府休息片刻,老奴这就让人准备晚膳,”
……
沈穆抵京的消息传入宫中时,文王正在惠元帝的乾元殿内向惠元帝请安,闻此消息的时候,文王立刻大喜,面上对沈穆的崇拜之情特别明显,
上首的惠元帝见此皱了皱眉,摆手让文王退下。
一心想着要找机会向沈穆讨教的文王并没有注意到这点,行礼后便退了下去。
惠元帝盯着他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一旁的高公公笑着低声道,
“文王性子醇厚,单纯的崇拜鹤阳王,也没什么大碍,”
惠元帝几不可闻的“嗯”了声,
高公公在心底为文王叹息一声,这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弱了些,只希望皇后能提醒一二了。
……
王府这边,沈穆惯来喜净,晚膳前着人备水沐浴后,才陪着苏菀用晚膳,
王叔有许久没伺候沈穆了,今儿晚膳便亲自服侍在一旁,一边替两人布菜,一边说了些这段日子汴京里发生的事儿,
“王爷离京时,那高丽国郡主也将将抵京,但是过了这么些日子,和亲的人选到还一直未曾确定,到是令人奇怪。”
沈穆闻言淡淡道,
“和亲一事关系到两朝的大局,和亲人选仔细斟酌也是应该的,”
王叔附和点头,便又将话题转到了其他地方,
晚膳后,苏菀觉着有些累,早早的便睡了,沈穆去书房处理了些紧急军务,
第二天一早,卯时一过,沈穆便起床准备进宫,此次潼洲之行,需向惠元帝禀报。
苏菀听见动静,睁开惺忪的双眸,柔声问,
“夫君是去上朝吗?”
沈穆坐在床边替她理了理被子,低声应了声,
“嗯,时候还早,你多睡会儿。”
“我服侍夫君穿衣吧,”
苏菀说着便要起身,被沈穆按住,“不用,你身子弱,别折腾了,多睡会儿,听话,嗯?”
苏菀无奈,只得点头应下。
但目送沈穆离去后,她又睡不着了,待天亮了,梳洗整装后,便去了沈穆的书房,打算瞧一瞧他之前说的画。
……
乾元殿,沈穆将他提前备好的折子递给高公公,
高公公低头将折子呈到惠元帝面前,
沈穆立在大殿上,在惠元帝看折子的时候,无波无澜的补充了些说明,
听完他的话,惠元帝面上没什么波澜,放下折子,淡淡的说了句,
“此事办得不错,想要什么奖赏?”
实则他这话也就是装装样子,因为他知道,沈穆一定会和以前一样,婉拒他的奖赏。
沈穆也如他所料,婉拒了奖赏,但是转而提起了另一桩事,
“臣听闻与高丽国郡主结亲的人选还未定下,不知圣上心中可有人选了?”
惠元帝微顿了顿,淡声道,
“这到不曾,你有何意见?”
“臣斗胆谏言,和亲人选可以选择长宁侯府二公子,周子龙,”
……
王府书房,苏菀跟在王叔身后,慢慢的踏进沈穆的地盘,
里面的摆设都很严肃,尤其是书案后面那柄剑,更显冷肃的氛围。
“王爷平日里基本都是在书房度过的,不论是议事还是处理军务,王妃以后得空的时候,可多来陪陪王爷,”
苏菀点头,眼睛在书房里扫了一圈,发现这墙上倒是没挂画,
这让她不由得奇怪,
沈穆既然都能把那些画随身携带,可却没有在书房里挂出来,那这位朋友对他来说,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