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端来晚餐,俩人坐在桌前吃饭,李邽山一面有条不紊地剥着蟹壳子,一面道:“我六岁就会剥蟹壳子,剥完还能完整的拼凑成一个蟹壳。”说着把剥好的蟹肉都给她,在桌上拼了一个完整的蟹壳。
“厉害。”施图南诚恳道。她因为不会剥壳就很少吃蟹。
李邽山又给她剥了一只,施图南道:“你吃,我够了。”
“我不喜欢吃蟹。”李邽山轻描淡写地说:“我从小会剥蟹是因为我娘喜欢。我冬天落了海,我娘把我救出来后就生了病,没卧几年床就去了。”
“李魁山是你胞兄?”施图南问。
“一母同胞。”
“据说他娘去年才过世。”
屋里静了几秒。
“说出来你兴许不信。”李邽山大言不惭道:“老子就是前年落的海,俺娘把我救上来就生病了。”
“你七十岁的娘,在海里救了人高马大的你?”
“别看俺娘年龄大……”李邽山试图狡辩,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施图南,不打自招道:“我卖惨是想让你同情我,可怜我,从而心疼我!”又愤愤道:“你不懂老子的心。”
施图南小口小口地吃着饭,再不应他。
李邽山怕真把她惹恼了,说正事道:“你三妹险些落海。老四他们救了她。”
“险些落海?”施图南看他。
“人摔了一跤撞在护栏上,倘若要真落了海,人就没命了。”李邽山意味深长道:“老四说这事蹊跷,那块滑。”
“我看你一时半会也难醒,我就先去你们房间看了看。你三妹怕是吓坏了不愿见人,老苏说让她自己安静会。你二妹四妹都还好,就是姨太太被这事吓晕了。”
施图南表情很淡,认真地听着,也没应声。
“有些人生来就是死对头,相互看一眼就知道。你家那个养子早晚犯我手上!”
“他怎么了?”施图南问。
“看他不顺眼。”李邽山起身,从抽屉里摸出盒烟,点上支道:“他对我有杀意。”
“你在他面前说什么了?”施图南看他。
李邽山随意地坐下,双腿翘在桌子上,盯着她道:“你四妹问你在哪,我就说在我屋里睡。那个养子就盯着我,恨不能把我撕了。”
“你不要招惹他。”
“凭什么?我不但要招惹他,我还要杀了他。”
“李邽山,你不要滥杀无辜。”
“他无辜?”
“他没伤害你,对你来说他就是无辜的。”施图南认真道。
“呵——”李邽山偏过脸。
施图南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起身过来看着他:“你不要滥杀无辜。他对你产生不了任何威胁。”
“你忘了,十天前他要把我喂海。”李邽山一手掐住她腰:“是他要杀我。”
“是你先劫他财。”施图南亲了他一下。
李邽山不但没消气,反而更怒了,顺手掐灭了烟,看着她问:“你为什么要维护他?”
“他原本姓孙,后来改姓了施。施家欠他一个父亲。”施图南道。
气消了些,李邽山让她坐在自己腿上,面色不愉道:“他对你有非分之想。”
施图南笑了笑,没应声。
“小没良心的,等他把我杀了,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说完,双手恶狠狠地掐住她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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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大哥的心事
施图南去看施怀瑜,施图安替她开的门。屋里梁晚月歪在贵妃榻上抽烟,整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施图安把上午发生的事一股脑都说了,说完又指指梁晚月:“姨太太晕了过去,醒来又哭了一阵,这会正抽烟呢。”
“你二姐呢?”
说起二姐,施图安难过道:“一个钟前三姐让姨太太进去了,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姨太太出来狠狠打了二姐一巴掌。二姐半边脸都红了!”
“其实二姐也吓坏了,饭都没吃在这守了一下午。姨太太什么也没说,照着就是一巴掌!我当时都吓坏了!”
“你二姐什么反应?”
“二姐就捂住脸哭啊,说自己什么也没做,扭头就跑了!”施图安捂住心口,悄声道:“我也不明白三姐为什么说二姐害她。二姐有时候是讨厌,但她不会害人的。”
“怀先呢?”施图南问。
“怀先哥一直都在处理三姐的事,说要让船长给个说法,为什么护栏一撞就断?刚才船长过来致歉,说查到甲板上的牛奶是小孩撒的,护栏上的裂痕是开航前没检查存在的失误!”
施图南听完没应声,敲了敲内室的门,里面没动静,施图安趴在门上道:“三姐,大姐看你来了。”没一会,里面门开了,施怀瑜躺回床上蒙着被子不做声。
施图南在床边坐了会儿,问道:“你怎么会去船尾?”
施怀瑜不应声。
“你不说,我就没办法替你查出凶手。你二姐挨了姨太太一巴掌,现在人跑不见了。你要是怀疑她,就不能空口无凭。”施图南缓缓道:“这事可大可小,你认真想想清楚再告诉我。我不会包庇施家任何人,我也不会让她们平白受冤。”